“離開?”厲伯言挑挑眉,“為什麼要離開?嗯?”

他那一個性感的上挑尾音仿佛帶著無限的魅惑,蠱惑人心,讓人不自覺的微微沉醉其中。

他說的仿佛理所當然,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悠閑的坐在那裏,翹起二郎腿,優雅高貴的麵容上一派冷然。

聽到翟小曲的話,厲伯言的心裏麵除了有一些覺得好笑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了。

他離開?他都已經到這裏了,翟小曲還讓自己離開,估計也隻有翟小曲能夠說的出來了,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不會讓他離開。

他知道,翟小曲不同,唯一一個不同的女人。

翟小曲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厲伯言悠閑自在的樣子,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麵前的不是厲伯言。可是那種熟悉的神態,厲伯言是有時候會露出來,特別是在六年前。

想到六年前,翟小曲的心仿佛被千萬根針刺穿了一般,疼的無比的難受,猶如在火焰般煎熬。

翟小曲的臉色有些蒼白無力,隻要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她的不對勁,額頭密密麻麻的汗珠讓厲伯言看了心神微微一怔,一句你怎麼了差一點兒就要脫口而出。

他又想到翟小曲討厭自己的樣子,隻怕自己說出來,她反而會覺得必須得反感。甚至會更加讓他離開,底氣更足。

他沒有說話,暗沉的眸子宛如寒潭之水一般,冷徹無比,沒有任何一點兒的情緒流淌在其中。

他盯著翟小曲,臉上都是麵無表情,甚至翹起來的二郎腿也隨之放下來。

空氣都因為這一來二去莫名其妙弄得特別的冷凝,氣氛有一些尷尬,可是翟小曲卻是深呼吸一口氣,把那心裏麵的濁氣吐出來,冰冷道:“厲總為什麼要離開,還用我說?”

溫如水都親自過來找他了,還讓他跟她一起過去。可是他卻拒絕了,偏偏留在這裏這不是故意給她找麻煩嗎?

那個溫如水,一看就不會善罷甘休,他厲伯言不怕麻煩,可是她翟小曲嫌麻煩太多,擾亂心神。

就是因為厲伯言,她才好幾次被溫如水一次又一次的騷擾警告。還有一些無厘頭的話吵起來。

又一次叫他厲總。

厲伯言的眉頭很明顯不悅的蹙起來了,眉宇間都是化不來的冰霜,陰鷙的麵容讓人心裏微微一跳,有一些害怕。

不怒自威。

“那我還真是不知道,翟小曲,你可以把話完全說明。今天過來,我是接你和席涵一起去宴會的,不是過來當肉盾讓你諷刺的。”

他也有了一點兒的不太高興,翟小曲明顯是諷刺他,想讓他離開。她也知道自己的目的,肯定是故意這個樣子的。

“不知道?厲總,麻煩你出門右拐,然後去找溫如水,她說不定還在等著你呢。沒必要留在我這裏,我和席涵有車子,自己會去。”

有上一次席涵的嘲諷,翟小曲不敢語氣太過於的激烈,平靜無比。她又驀然想起來,之前厲伯言走的時候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像是東西了她內心的一切,像是把整個人都看穿了一般的眼神。

她後背忍不住冒出來了細細的冷汗,幾乎要把衣衫給浸透來。如果厲伯言真的看清楚了自己的內心……

那又如何,她的內心什麼都沒有,隻有對他的厭惡,他應該能夠看到這一層。

想到這裏,她抿抿唇,素淨白皙的臉上沒有一點兒的神色,杏眸微垂,沒有讓人看到她眼睛中劃過的一抹暗傷。

來中國,她想過自己可能會跟厲伯言碰麵,可是沒想到是那種場景,而且和厲伯言糾纏了這麼久。

溫如水?

厲伯言的眉頭都快皺成了一個疙瘩,眼角眉梢都是不悅的冷酷,眉目上仿佛覆蓋了一層冰雪,刺骨一般的冰冷,侵入骨髓。

他嗓音低沉,說不出來的好聽,帶著磁性的響起,“翟小曲,你就那麼的在意溫如水?還是說,你在意的隻是溫如水這個契機,你真正在意的是……”我,是對我吃醋了?

他臉上都是促狹的笑意,又有一點的冷,可是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根本沒有之前的那種嚇人陰鷙的臉色。

看到他神情轉變的那麼的快,翟小曲一聽他的話就知道厲伯言所說的是什麼意思了,所以沒等她後麵的話說完,就直接打斷了他的後話。

“在意溫如水?對,我是在意溫如水這個契機,在乎能夠通過她把你弄出去。這樣我才會高興,才會覺得沒有什麼。隻要厲總一在。我就渾身不舒服,我希望厲總能夠主動的離開。厲總,我說的夠清楚。明白了嗎?”

翟小曲歪著腦袋,眼中閃著的都是凜冽無比的光芒,看得厲伯言心裏麵無比的壓抑,同時也有一種無名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