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水水大叫道:“爸爸是壞蛋!”轉身跑走了。
如果認真看的話,便知道,厲伯言這一刻是瀕臨發脾氣的了,可是他死死的捏著拳頭忍住了,這是自己的孩子和妻子,他不能對著他們發脾氣。
他轉頭看向翟木木,後者不太敢跟他對視,低下頭也回房間去了。察覺到翟木木的態度變化,厲伯言也有些怔愣。
之後,厲伯言不管有多大的火氣,回家也盡力地克製著脾氣。可翟小曲看的很是心疼,厲伯言從沒有笑過,他好像肚子裏裝了一肚子的火氣,可是自己憋著。
這讓翟小曲很難過,實在不知道,厲伯言的變化怎麼可以真的大。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她響起來之前厲伯言答應自己要在一個月內去帶自己見父親的,可是現在他卻根本不提。
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想必是忘記了。
翟小曲心裏很不是滋味,這幾天兩個孩子天天嚷嚷著厲伯言變化多大,也不跟他們在一起玩鬧了。
不過她知道,厲伯言這是因為工作上的不順心,沒有時間而造成的。
一天,厲伯言去上班,翟小曲在陽台看著他開車出來,突然不知道為何,車子熄火了,怎麼打都打不了。
厲伯言拉開車門,歎口氣皺起眉頭重重地踹了車子一腳,幾百萬的車子,他就那麼毫不留情的踢了下去。
厲伯言踢完車子,打了個電話,又低頭看了看手表,轉身往車庫走去,沒過一會,開了另外一輛車子出來。
他從車上的鏡子裏看到了自己的樣子,連他自己都覺得猙獰的表情。
微微一愣,他抿唇卻是沒有多停留。
如果他現在的這個樣子是真的,不如說是故意為之。
翟小曲看著他焦躁的離開了忍不住皺起眉頭來,心裏麵有一些慌亂的感覺,卻不能夠說什麼。
等待多時的電話終於來了,他看著手機上的備注眼神陰暗了一會,接聽了電話。
“我的建議你考慮好了嗎?”
裏麵玩味的聲音傳來,帶著一點兒的威脅。
“伯父,你在跟伯言打電話嗎?”同時傳來的還有女子嬌笑聲,厲伯言不動聲色的皺起眉頭來,有一些厭惡還是沒有忍住掛斷電話。
“是啊,哈哈哈,再過不了多久我估計你可以叫我爸爸了。”
他猖狂的大笑起來,那有一些興奮的笑容聽的厲伯言差點掛斷電話,最後還是耐著性子。“你到底有什麼事情?說清楚,不說的話那麼我就不奉陪了。”
“立馬給我滾回英國來,和雪莉結婚我就幫你挽回公司。還幫你讓你見到翟小曲的父親。如何?這個交易條件不錯吧?”
他淡淡的開口,似乎結婚兩個字對於他而言並沒有什麼,隻是一個小把戲。
厲伯言沒有忍住,笑了起來,“是誰給你的底氣,讓你可以這樣說?”
他輕輕的嗯了一聲,有一些可笑的讚歎著,“這麼多年沒見麵了,你還真是萬花叢中過,從不留情。那麼你還記得母親是怎麼死的嗎?”
他沙啞的笑聲中都是譏諷和嘲笑。讓電話那頭的人無比的惱怒,瞬間氣憤的罵起來了,“厲伯言,你這是在挑戰我的極限嗎?”
“我還沒有說完,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嗯,是被一群男人給活活折磨死的,你說,當時的我是什麼感覺?”
“那個時候我就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看到了全部。那個時候我才七歲,不過我已經懂了。你知道那個時候我的願望是什麼嗎?”
“就是把你也給活生生的折磨死,或者是把你在乎的人活生生的折磨死。不過現在看來我下手的對象隻有你自己了,畢竟你除了你自己誰都不在乎。不是嗎?”
他輕輕的笑了起來,黑眸之中都是濃墨,像是大網一般籠罩著他內心的黑暗。
他從來不說這種事,可是現在,又一次的在這個男人麵前說了出來。
母親那死不瞑目的場景讓他無比的痛恨自己,還有厭惡這個電話中的人。
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來泄氣。
“嗬,那你也要有那個本事再說。現在連個公司都解決不了,你覺得我會看得起你嗎?”
“厲伯言,你別太高看的起自己了,再怎麼樣,我還是能夠把你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沒有生氣,反而似鼓勵似激勵的說了一句話,讓厲伯言的手猛的握緊手中的手機,眉目之間都是陰鷙。
他說,他永遠都能夠把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
六年前他是這樣說呢,六年後他依舊這樣說,
心裏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他眯起眼睛,薄唇抿成一條線。“翟小曲的事情……也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