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伯言臉色有一些蒼白無力,張張口,最後那一句叫住她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果然還是生氣了嗎?……
可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應該說,他始料未及,當時沒有推開溫如水,就是因為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推開她了。
眼前突然變的一片漆黑,他搖搖頭,努力讓眼前的視線變得清晰起來。
可是這樣隻是徒勞無功,他還是看不清楚眼前場景。最後手指甲掐入了肉中才微微好受了一點兒。
額頭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他看起來無比的虛弱,臉色慘白的就如同一張白紙一般,無比的嚇人。
厲伯言搖搖頭,眼前的視線終於是又變得清醒過來了,歎了一口氣,走了兩步。
失重的感覺卻再一次傳來,厲伯言再也隻撐不住,眼睛一番,意識模糊的直接暈過去了。
翟小曲覺得,自己對厲伯言不是沒有氣,而是有氣發不出來。
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不想跟厲伯言說話,直接轉過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中。
一關上自己的房門,她就靠牆慢慢的蹲在了地上,素淨白皙的臉上都是蒼白。
他和溫如水在一起的一幕再一次劃過眼前,她搖搖頭警告自己不要去想這些沒有用的事情,之後站起身走到了浴室之中洗漱了一下。
之後就躺在了床上,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可是才睡了沒多久,就覺得一陣心慌意亂,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她猛的睜開眼睛來,快速的起身打來燈的開關,以為是兩個孩子出什麼事情了,連忙跑出去看了一下。
卻看到兩個孩子睡得很安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她還沒有來得及鬆一口氣,關上門的時候就看到了厲伯言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
心裏一慌,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最後反應過來之後才快速的走過去。搖晃了厲伯言一下。
“厲伯言,厲伯言?”
她慌慌張張的叫出聲,地下的男人一動不動,仿佛已經沒有意識了一般。
發現他臉色酡紅一點兒都不正常的樣子,翟小曲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滾燙一片。
發燒了?感冒了?
之前淋雨的一幕幕出現在眼前,她連忙把厲伯言扶起來,看著他滿臉大汗蒼白的樣子心裏都是心疼。
把他一路拖到了浴室,放完水之後她有慌亂的去給厲伯言脫衣服。
可是脫得隻剩下最後一件的時候身體僵硬住了……最後索性不管了,直接閉上眼睛把他最後一條內褲脫掉了,把他拖進了浴缸之中。
反正他身上哪一處自己沒有看到過?
她呆呆的想著,看著他皺起眉頭的樣子連忙拿出來毛巾把他渾身上下都擦拭了一遍。
“我帶你去醫院吧。”
現在還沒有十一點,醫院裏麵肯定還會有人的。
就像是下意識的動作一般,他抓住了翟小曲的衣服,呢喃出聲,“不去,不去醫院,我不想去醫院。”
他緊緊的閉著雙眼,臉色蒼白的嚇人,嘴唇幹裂的毫無血色。
那帶著一些濃濃眷戀的聲音聽的翟小曲渾身一愣,心裏麵止不住的心疼起來。
不去醫院就不去醫院吧,翟小曲咬牙把厲伯言扶起來,擦幹身體之後又給他穿上衣服,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厲伯言扶上床。
“熱。”
他嘟囔了一聲,有一些不高興的去扯衣服。
“你別扯啊。”
翟小曲有一些急了,按住了他亂動的手,然後把被子幫他蓋好又急急忙忙的去找體溫計。
等找到體溫計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厲伯言赤裸著上身躺在那裏,沒有一絲贅肉的身材看的翟小曲一陣臉紅。
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給他量了體溫計之後又急忙的去翻找感冒藥和退燒藥。
可是這裏麵創傷的藥還有,感冒退燒藥卻是一點兒都沒有。
她愣住了,看了看外麵下雨的天氣,咬住了下唇。
沒有藥。隻能夠去買藥了!
拿出來體溫計看到38.9的時候,她鬆了一口氣。
還好不是特別的高,要是特別的高隻能夠把厲伯言送去醫院了。
看來應該是感冒引起來的發燒。
她幫厲伯言把被子蓋好,然後轉過身就想要離開買藥,可是手腕卻突然被人狠狠地握住。
“別走,別走。”
他輕聲地呢喃著,語氣中都是傷心。
翟小曲沉默了下來,那一句別走他說的很傷心,就好像是生死離別一般,讓她怎麼也挪不開腳步。
回過頭來,她看到厲伯言眉頭緊緊的皺成一個疙瘩,她有一些心疼的歎口氣。目光落在他酡紅的臉蛋上時最終還是狠心把他的手拿掉了,帶上錢和車鑰匙就出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