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有些怨恨溫嚴,為什麼要讓席函這麼難受,雖然知道,這怨恨,來的莫名其妙。她不知道溫嚴那邊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感情有親疏。
作為席函的朋友,她急她所急,情有可原。
“你有去找過他嗎?”
“沒有。”頓了頓,聲音有些顫抖:“我不敢。”她害怕,溫嚴會給她不想知道的答案,寧願這樣拖著。
翟小曲不讚同的道:“那你就這樣折磨自己?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了,不行,我陪你去找溫嚴,我們去問問清楚!”
席函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我不要,我不要去找他。”
翟小曲難得有些無可奈何:“可是你這樣……”
側頭看到她憔悴的臉,翟小曲突然泄了氣,她不忍心再強迫席函,可能,她遇到這樣的情況,跟她的處理方式也差不多,人都想當鴕鳥,既然這樣,何必逼迫她。
頹廢的把自己陷進椅子裏,翟小曲鬱悶地想,為什麼兩個人的交往,總是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呢?
席函把翟小曲帶回了家。明天一早八點的飛機,省的到時候奔波。兩人收拾下行李,動手做了個晚餐,吃完差不多就九點了。
這期間,席函的興致雖然不高,但是也沒有明顯表現出來不開心,翟小曲暗暗觀察她,見狀,心才悄悄的放下。
“早點睡吧,明天可能要起的比較早。”
互道了晚安之後,各自入睡。
翟小曲第一次參加發布會,緊張了一天,這會一放鬆下來,立馬就睡著了,聽到她發出的悠長的呼吸聲,旁邊的席函卻睜著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睡過去。
一個細細的抽泣聲在耳邊徘徊,翟小曲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停著,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再翻一個身,她就把自己翻醒了。
嘴巴很幹,她現在都覺得自己的喉嚨都快冒煙了。
翟小曲掀開被子,準備去客廳喝水。房間隻拉了一半的窗簾,月光將屋子照的亮堂堂的,水銀一般,鋪了一地。
翟小曲往席函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即愣住了。
隻見席函仰麵躺著,雙手緊緊的揪著被子,臉上眼淚縱橫,這會,緊緊閉著的眼睛裏還不斷有淚珠湧出來。
翟小曲的心,一下子仿佛被什麼東西牽扯了一下,疼的發顫。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湊過去,輕聲喚道:“席涵,席涵?”
她沒有醒。
是在做夢吧,但是做了什麼夢,能讓一個睡夢中的人哭的這麼傷心?
輕輕給她拭去眼淚,翟小曲無比的心疼。她的眼淚那麼多,擦了又流出來,擦了又流出來,像是一個泉眼,永遠沒有停歇的時候。
翟小曲有些慌,她很少見到席函流淚,她是那種特別厲害的人,強悍到讓人感覺不到她是個女人。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夢裏哭到停不下來。
不知道是否該叫醒她,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就讓她以為這是一場夢吧,把所有的不美好都在夢裏蒸發掉。第二天醒來,就隻剩下美好了。雖然她知道,這很難。
“別哭了,席涵。我在這裏陪著你,我們都好好的,不哭了,不哭了。”翟小曲的聲音不知不覺也帶上了哽咽。她像是哄小孩這一般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隨後拿過過被子,給席函蓋好。
自己雙手抱膝,坐在旁邊,怔怔地看著席函的臉發呆,莫名其妙的,也掉下了眼淚。
她跟席函,連遭遇,都是一樣一樣的。
可是,人為什麼要這麼苦呢,來這世上一趟,有那麼多開心的事情,為什麼他們遇到的,就全是不開心。
夜深人靜的時候,人的情緒本來就格外脆弱,翟小曲由此又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自己的的父親,想到家道中落,被人百般戲弄刁難。
她帶著兩個孩子,那麼不容易的生活,可是到最後都堅持了下來。如今隻不過是在娛樂圈而已,她卻堅持不住了。
席函晚上哭了一場,第二天起來跟沒事人一樣,翟小曲知道,她那是不記得了,倒是席函,看著她的臉怪叫道:“你這是怎麼了,眼睛怎麼腫成這樣?”
“沒有吧。”翟小曲心下不安,趕緊去了衛生間,一照鏡子,大吃一驚。
昨晚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以至於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哭了,把眼睛哭腫了。
席函也跟著擠了進來,詭異的盯著她的眼睛,悠悠地道:“你說實話,昨晚上背著我幹了什麼?”
翟小曲:“……”
這個問題是她想問的好不好,不過看著席函一臉深思的表情,知道不能跟她較真,隨便扯了個謊道:“可能是水喝多了,你知道我體質比較奇怪,入睡前喝了點水,全跑到臉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