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軒帶她走到街對麵,停在了東湖公園的門口,她這才清醒:“你是要去裏麵?”
裴景軒“嗯”了一聲。
程江南隻能在心裏腹誹:“大爺你要來東湖公園就直說嘛,幹嘛說是去鳳凰大廈。”
“今天周末,這裏不好停車,停大鳳凰大廈比較方便。”裴景軒似讀透了她的想法,沉聲道,臉上依然一本正經,半點捉弄她的感覺都看不到。
其實,他就是有意的,怕的是她不肯來。
“可我要回去了。”程江南不肯進去,想要抽手。
裴景軒索性停下來看她:“怎麼辦?我是因為你才決定來這裏的。”
這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總覺得這裏的桃花和你的氣質相配,所以記掛著要帶你來一次。”
“……”
這都可以?
“還有,上次因為要幫你處理調查表,所以沒能過來。”
他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能說要回去嗎?程江南覺得真不能跟律師扯上聯係,否則分分鍾被製得死死的。
她隻能跟著進去。
雖然是周末,又是桃花正盛的時候,但園區實行了交通管製,又限定了每個時段的售票量,進入的人雖然多,但還在可接受範圍之內。沒走幾步,就見桃花樹樹,立在廊下水邊,這兒一樹,那兒一樹的,開得格外精彩。程江南原本因為沒有時間練琴而產生的鬱悶,這會兒一掃而光,注意力全被桃花吸引過去。
裴景軒搖了搖頭,看著先前還噘著嘴隱了不滿的女人這會兒像個孩子似地對著每棵桃樹傻笑,覺得很有意思。
程江南皮膚雪白,一張臉幹淨無暇,加上唇紅齒白,被桃花一映,還真似一朵粉粉盛開的桃花。裴景軒被她的樣子吸引住,傾身就去吻她。程江南不知道是意識到了還是無意,身子一閃,跑到了另一棵桃樹下。
她在樹下一個勁地拉長身體,手伸得長長的,是想折下一枝的意思。隻可惜人矮了些,腿不好又不能跳,便始終勾不著花枝。裴景軒大步走過去,身體微微彎下,將她抱了起來。
程江南沒想到他會突然抱住自己,嚇得整個兒縮在他身上,不敢動半下。裴景軒無奈地扯唇而笑:“要我一直這樣抱著你嗎?我倒是想,隻是手不受力。”
程江南這才想起他右手不好,忙去摘花。這園裏的花是不能折的,她隻摘了兩朵花意思意思。摘下後忙往下滑,裴景軒由著她從自己懷裏滑下去,這一滑,兩人的接觸麵無盡增大,程江南分明感覺到了他緊繃的肌理,臉燒了一下,從他懷裏退了出去。
特意將花放在鼻端嗅了兩嗅,“真香。”她其實是想借著這個動作忽視剛剛與他摩擦產生的尷尬感。
裴景軒沒動,隻看她,越看,眸子越幽。程江南無端覺得緊張,像被老師抓到的舞弊學生似的。想要緩解此時的尷尬,她將花送到了他麵前:“這花送你吧。以前聽人說,送人桃花,接受的人就能行桃花運,送幾朵行幾次。”
裴景軒垂眸去看眼前的花:“你這意思是,要我行兩次桃花運?”
“……”
程江南還未來得及答,他便一壓身將她圈在桃花樹上,傾唇便是一番狠吻。桃樹上花兒粉粉,桃樹下人兒依依,俊男美女吻在一起,引得遊客紛紛喝彩。
程江南被他強勁的氣息噴得頭暈腦脹,唇被吮上的那一刻,整個兒軟了下去,根本使不出半點力氣來推他。偏偏他帶足了狠勁,是要將她吸入肚中去的架式。他們像兩個完全不在一個級別的選手在博弈,裴景軒如狂風暴雨步步深入,她除了節節敗退別無她法。
“昨晚沒要了你,當真得瑟了?”身子被鬆開時,耳邊傳來了狠語。程江南紅腫著唇瓣兒抬眼去看裴景軒,從他眼裏看到了無盡的凶狠。她縮在他懷裏,半點不敢動,目光無辜至極。這目光再次勾得裴景軒發了狠,又一次吻了下去。
“哇,桃花樹下接吻,太美太浪漫了。”
“那是別人,若是你過去,那就變成太殺風景了,估計全園的人都會狂吐。”
一對情侶相互調侃之音響起,將程江南的思緒一點點拉了回來,她終於意識到說的是自己,一下子將裴景軒推開。
裴景軒吻得動情,隻想深入,捧著她的臉不斷欺近,不防她這一招,被推得退了一步。下一刻,程江南紅著臉小碎步跑遠。
裴景軒沒有追,因為知道她的腿不好,這裏路麵不平,怕她摔著。
程江南把他甩了好遠好遠,直到拐了幾個彎才放緩腳步。前方,有一座獨木橋,不少人競相從那裏走過。橋頭寫著幸運橋,說是從這橋上走過不掉下的人,一輩子都會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