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江南再也聊不下去了,索性關了微信。抬頭再去看裴景軒,人家依然高貴優雅,和評委們談笑風生,哪裏有半點風流之像。
如果不是親眼見,還真沒辦法把對麵那個擁有正氣吸血鬼檢察官形象的男人跟微信裏這個開黃色玩笑的人聯係在一起。
她趕在他們吃完飯之前離開。
晚上,程江南練了一陣子琴,又想起了離開時,裴景軒那堆得滿桌都是的文件。他還在忙嗎?
她打開微信,並不抱什麼希望地給他發了條信息:忙完了嗎?別太累。
隻片刻,那頭就有了回應:抱著你比工作更累。
程江南一時瞪圓了眼,耳根卻熱起來,打算發一句:我又沒讓你抱。那頭卻緊跟著發來一句:因為抱你的時候總想深入。
沒法聊下去了。程江南即刻甩了手機,上床睡覺。隻是,腦子卻不停地閃出他次次被逼到極致卻終究沒忍把她怎麼樣時的繃緊表情,應該很難受吧。
手機又振了一下。
說了不再看,卻還是忍不住要去撿手機。劃開,是裴景軒發來的另一條信息:時間不早了,早點睡。順帶了一個撫發的表情。
程江南真覺得是他在摸自己,周身都溫暖蕩漾起來。
裴景軒自那天後,再沒有叫她上過樓。程江南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往深裏想。白天的集訓安排得特別緊張,還會配合參加一些有益身心的活動,過得還算充實。
隻是到了晚上,無事時,總會莫名其妙地想起裴景軒。但她到底沒敢打擾他。
晚上練了大半夜琴,程江南覺得後頸很酸,揉著頸下了樓,去外麵散步。才到大堂,從看到從特別電梯走出來兩個人,一男一女,走得匆忙。那女的看起來眼熟,程江南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兩人邊走邊聊天:“楊助理怎麼會過來?”
“沒辦法,老板有令。自從杜律師走後,我又開始負責老板的文件輸入工作,這些天都在這邊。”
“那豈不是大材小用。”
“杜律師都不說大材小用,我怎麼敢。”
“……”
原來,裴景軒這些天都是讓律所的人幫忙整理輸入文件的。程江南抬頭,看到最頂層的房間依然亮著燈,顯然裴景軒還沒有休息。
她拿出手機發了一條微信過去:為什麼不要我做助理工作了?說好的以工作付琴租呢?
片刻,手機響了起來,裴景軒打電話過來了。
她按了接聽。
“還沒睡?”
“沒有,剛剛看到一位漂亮小姐,她說這些天天天陪著你。”她半開玩笑。
那頭低笑:“別誤會,那隻是我的助理。從情感上講,我更希望你來做這份工作,但投訴事件證明有人想針對你,我不想因為自己的私心而讓你蒙受損失,所以暫時調了助理過來幫忙。”
原來是這麼回事。
裴景軒的細心和體貼挺讓人感動的。
程江南抿著唇不知道說什麼。
“睡了嗎?”那頭問,聲音沉沉的,特別好聽。
“沒有。”她輕語,咳了一聲。
“在哪裏?”
“酒店樓下,能看到你的窗戶。”
樓上,片刻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拉開了窗戶:“在什麼位置?”
程江南老實交待。
十五樓,即使能夠看到,也不過是個模糊的影子。
然而,兩人相對,你看我,我看你,仿佛怎麼都看不夠。話筒裏,還有他沉沉的呼吸聲,似乎距離又拉近了一些。
最後,他歎了口氣,卻道:“外麵太冷了,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