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數民族山寨非常有意思,古樸的建築,奇怪的用具,有趣的風俗,還有他們熱情的歌舞。一群向來一板一眼的律師們都放開來,玩得很盡興。唯一不盡興的隻有裴景軒。
原本以為這次來有程江南陪在身邊,哪知,一群女律師助理早早地就將她拉走,從早上到現在,連她的手都沒有機會牽到。律師助理跟律師不同,他們還沒有養成那種古板的性子,活潑很多。自從程江南從裴景軒的車子下來後,她們便十分羨慕,此時拉著她一起玩,無非是想在她身上多沾沾裴景軒的仙氣。
當然,也會問及一些跟裴景軒有關的事情。
“真羨慕你啊,能和裴大老板一起坐車,你不知道吧,整個律所的女人都暗戀他!”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律師助理毫無遮攔地敘述著。程江南看了眼側邊一位年近五十的女律師,額際滾起了汗,“沒這麼……誇張吧。”她想象了一下五十歲律師用那雙嚴肅的眼滿目含情地看著裴景軒的樣子,狠狠地惡寒了一下。
“可惜啊,我們裴大律師至今都沒有談戀愛。唉,不知道哪個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助理繼續感歎著。程江南不自然地抽了抽唇:原來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是裴景軒的女朋友啊。
裴景軒不說,她索性也不開口。
而另一邊,裴景軒身後跟了幾名骨幹律師,大家都是做嚴肅工作的人,當然不會問他和程江南的關係。但他不斷地投眼在程江南身上,還是被幾個人精捕捉到。
鬧哄哄的一天終於結束,在回到酒店客房的那一刻,裴景軒終於舒坦。看再多的風景,都不如和程江南窩在小空間裏來得舒暢快樂。
隻是,程江南卻遲遲不歸。
他終於忍不住去撥她的電話:“去哪裏了?”
“在房間。”
“那個房間?”
“律師助理的房間啊。”
“去那裏幹什麼?”太陽穴跳了跳,恨不能親自去抓人。
程江南一麵無辜:“不是你的人把我安排在這邊的嗎?”她想著裴景軒可能並不願意公開兩人的關係,方才把自己安排和女律師助理們一室。
裴景軒掛了電話,找到了自己的助理,助理去聯係行政主管,行政主管找到後勤助理,後勤助理哭喪著一張臉過來:“沒有安排錯啊,程江南不是助理嗎?就該跟助理一起住啊。”
助理其實也不太清楚裴景軒和程江南的關係,亦不敢說什麼,行政主管更是一無所知。裴景軒把兩根眉毛擰得緊緊的,去看行政主管:“去發個通知,告訴所有人,程江南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在場的三個當場驚暈。好久,行政主管才低低應一聲:“是。”不無幽怨地去看助理:你不是天天呆在老板身邊嗎?連這個都不知道?
助理無聲地撓著發:這地下情埋了足幾十米深,他又不是搞八卦的,哪裏挖得出來。
臉色最難看的要屬後勤助理。把老板的女朋友當律師助理,她是會被斃呢還是會被斃?
十幾分鍾後,全律所的人都收到了老板找到女朋友的郵件。
“方主管不想活了吧,這麼謠言都敢散播,還是用公司的郵箱。”一直粘乎著程江南,告訴她律所所有女人都暗戀裴景軒的律師助理小王輕描淡寫地巴啦了這麼幾句,將那郵件輕飄飄地刪除。
“小程,走啦,晚上有篝火晚會,快去看啊。”
結果,那天晚上,程江南被拉去看篝火晚會,所以當助理、行政主管、後勤助理到來時,撲了個空。那女孩在山寨裏有熟人,當晚,她們沒有回酒店,在熟人家睡了。
裴景軒打電話過來的時候,程江南已經睡著,她的手機調了靜音,從頭到尾無人接聽。
某人睡得很甜,某人徹夜難眠。第二天醒來,程江南才看到未接電話,及時撥了回去。
“在哪?”那頭裴景軒的聲音一聽就非常非常不爽。
程江南應得理所當然:“在山寨老鄉家。”
“程江南!”裴景軒吼了一聲,最後掛斷了電話。而和她同行的那小王的手機同樣被打爆,不過,同樣調了靜音。這會兒,她已經接了數個轟炸電話,在知道行政主管不僅沒有亂發郵件,而且自己還帶走了老板的女朋友,讓他們兩人分居之後,臉都嚇白了,坐在床上半天沒有緩過勁兒來。
半個小時後,裴景軒到達了她們所住宿的地方。小王白著臉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裴景軒大步躍過她,去牽程江南的手:“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