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知醒來已經是三天後,她睡了很長很長一覺,做了很長很長的夢。
她夢到了自己現代的老公,麵目猙獰的將她推下懸崖,又夢到慕玄蘇將她推下河,又夢到連湛輕輕抱住她,在她耳邊說“我和你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在一起”。
一頭冷汗被人極有耐心的拭去,孟雲知睜眼,羽睫上掛著淚珠。
連湛吻去她的眼淚,溫柔的問道:“做噩夢了?”
“嗯。”孟雲知點頭。
連湛也不問她做了什麼夢,繞了話題:“覺得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孟雲知這才發現自己在連湛的懷裏,不自然的扭了扭,試圖從他懷抱中退出去:“謝謝你照顧我。”
連湛按住她:“夫妻之間不必言謝,你身子還沒好利索,不要亂動。”
孟雲知果真不動了,因為她發現連湛的眸光變了,充滿了炙熱和欲念。
她別開眼,啞著嗓子:“那兩個太化期強者怎麼樣了?”
“死了。”連湛淡淡的說。
“你殺的麼?”雖是疑問,卻有著七成肯定的語氣。
連湛坦誠的點頭:“嗯。”
孟雲知沉默,不再說話。
“夫人莫不成怪我草菅人命?”
孟雲知搖頭:“不,你沒有做錯,兩個人渣死不足惜。”
連湛有些意外的勾唇:“夫人讚譽我甚悅之。”
孟雲知環望了一圈,是個灰暗的山洞,她問:“我們這是在哪兒?”
“在窮城山脈上。”連湛解釋道:“夫人神勇,已成為了窮城百姓心中的英雄,住在城中怕是少不得要被人圍得水泄不通了。”
“哦。”
兩人之間又沉默了。
自打孟雲知發現自己和連湛的觀念大相徑庭之後,她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仔細想想,以前交往,好像也沒有說什麼,可偏偏融洽和諧。
此時此刻,唯有尷尬。
連湛哪裏能看不透她那點心思,活了這麼久,他閉著眼睛就能猜到她心中想什麼,倒是渾不介意,先行放下了架子。
“夫人,你我出身不一樣,是以原則不同,看待事物眼光不同,處理的方式也不同。”連湛輕輕的撫她的背,像撫摸一隻乖巧的貓咪,慢條斯理,動作優雅:“我不敢說我是對的,也不認為夫人是對的,不過如果夫人不喜歡的話,我可以試著改改。”
孟雲知渾身一僵,忍不住側眸看他。
他說……試著改改?
在這個世界上最難改變的就是別人。
“夫人不相信麼?”連湛眼眸含笑:“那我發個誓?”
孟雲知心湖似被投下了一枚石子,有漣漪一圈一圈的散開,擾得她心神不寧。
“不用,連公子,你不必對我這麼好。”
太好了,她會誤會點什麼。
她不想陷進去。
一點也不想。
連湛輕笑了笑:“夫人真有趣兒,身為夫君,待夫人好不是天經地義麼?”
孟雲知微微彎了彎唇角,弧度有些寂寥,內心翻湧著說不明白的情緒。
連湛不再跟她討論這個問題,又繞了話題:“夫人,你餓不餓。”
孟雲知沒有覺得餓,她隻覺得身上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可提出要洗澡又覺得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