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一狠心抓向月神手中的紅花丸的時候,月神忽然飛快將手縮了回去,雙眼發紅的用力一甩,瓶子破裂,血紅色藥丸滿地亂滾。
它幾乎崩潰般跺腳,將那些丸子踩成粉碎,似在發泄著什麼怨氣。
一腳又一腳,直到變成看不見的齏粉,才停了下來。
孟雲知呆呆的看著它。
月神回頭惡狠狠的瞪她:“不許打!”
孟雲知沒說話。
月神又說:“前方妖魔鬼怪,我們一起揍,媽的,老子忍不下去了,舍不得就留下來,萬事以後再說!”
做什麼那麼清醒!
做什麼那麼理智!
能不能任性一點?
能不能愚蠢一點?
孟雲知哭著哭著突然笑了。
“不打了!”
總歸大不了一死,那就以後再死。
月神走到他跟前,在她臉上隨意一抹,把她的眼淚擦去,還不忘嫌棄道:“動不動就哭,醜死了。”
孟雲知:“……”
她哪兒動不動就哭了!
她很少哭好嗎!
“以後少哭,對小主人不好。”月神嫌惡的皺眉,將一手的眼淚往衣服上使勁擦。
孟雲知也抹了抹眼角,冷冷道:“你都沒叫過我主子。”
月神斜她一眼,“你這種蠢人,有什麼資格讓我叫主子?”
孟雲知:“……嗬嗬噠!”
有些事情想開了接受了也就坦然了。
孟雲知惆悵的心情輕鬆了,也便樂觀的向前看了。
琴家兄弟在得知孟雲知最終將孩子留下之後,高興得不得了,更加殷勤的照顧著。
孟雲知儼然成了琴家的掌上明珠。
這種微妙的關係持續了一段時間,孟雲知被琴家的家主給召喚去了。
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在琴家住了那麼久,引得周圍一片風言風語,能裝瞎也是奇了怪了。
琴家家主是個年輕男人,劍眉星目,儒雅翩翩,跟琴家兄弟站在一塊,認不出是父子,像是兄弟。
琴家家主將她召去,開門見山的問她,“不知姑娘是哪家姑娘?跟我家天初和天歌有什麼關係?”
孟雲知坦誠的答道:“小女子姓孟名雲知,窮鄉僻壤出身,沒有親人,不值一提,與二位公子並無關係。”
琴家家主深深皺眉,對這個答案顯然不滿意。
孟雲知又說:“孟雲知流落此地,身陷囹吾,二位公子慈心搭救,僅此而已。”
“……”琴家家主仔細觀察她的臉色,見她從善如流不慌不忙倒像是在說真話,於是道:“姑娘可聞最近琴家的風言風語?”
孟雲知也覺頭痛,沉吟一秒,點頭。
“嗯。”
“姑娘,小兒心善,可是大家的顏麵不能不顧,尤其是吾欲給兩位小兒說門好親事,能不能請姑娘離開琴家?”琴家家主說:“願贈些許錢財,解姑娘一時之難。”
孟雲知微微尷尬。
這話很直白,說得跟她是騙吃騙喝不願意走的女無賴一樣。
好吧,她本也沒打算多留。
孟雲知直接道:“謝謝琴家主善意,孟雲知現在就走,錢財卻是不必了,說起來,二位公子盡心照顧,該孟雲知貼些好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