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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雨雯已經將剛才錢芳菲的那段話給錄了下來,她此時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把錢芳菲弄進監獄裏,不惜一切代價!
趙海青卻一把將她的手機給搶了過去,“你不能報警,不然我媽也要在監獄裏度過下半輩子,雨雯,我媽年紀大了,她承受不了這麼嚴重的處罰。”
鄭雨雯直接甩了一個耳光在他的臉上,氣得肝疼,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你媽承受不了這麼大的處罰,那我和我的女兒就應該死嗎?趙海青你這個人渣,我一定會報警,你們趙家不是有本事嗎,不是一手遮天嗎,你把你媽給弄出來好了!”
趙海青麵如死灰,在鄭雨雯噴火的目光下,他心虛地不敢再求情,這一切都是他媽媽造成的,他已經沒有臉再讓她不報警了。
錢芳菲看到鄭雨雯竟然真的要打電話報警,這一次真的害怕了,“別報警,雨雯,看在我沒有弄死你女兒的份上,你饒了我這一次。我以後再也不敢做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對不起,當初我不應該被嫉妒衝昏了頭腦,不應該害你和你女兒骨肉分離,我錯了。念在我們曾經是那麼好朋友的份上,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鄭雨雯心裏被滔天的恨意逼得差點發瘋,“現在道歉不覺得太晚了嗎?你到監獄裏去懺悔去吧!”
鍾哲涵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鍾嘉寧,“嘉寧,你高抬貴手,讓你生母別報警好嗎?不管怎麼樣,鍾家都養了你二十幾年,哪怕曾經犯了錯也抵消了不是嗎?”
“是啊,姐,算我求你了,你勸一下這位女士,別報警,報警了媽隻能在監獄裏度過餘生了,求求你了。”
鍾玉容也麵色焦急地對鍾嘉寧說道。
鍾嘉寧冷冷地笑了,“現在知道求我了,當初我被她賣給人販子,差點被弄死的時候,也沒見她心疼我。我在鍾家的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你們心裏不清楚嗎?不用求我,求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就算鄭女士不報警,我也會報警,把錢芳菲送進監獄裏!”
“可是你忘了嗎,是我奶奶把你抱回來撫養的,就算我媽做錯了什麼,我爺爺奶奶這些年對你怎麼樣你心裏清楚。你這樣把我媽關進監獄裏,你是想逼死他們嗎?”
鍾玉容硬是要道德綁架她,好像說她隻要不幫錢芳菲,她就會被千夫所指一樣。
可惜她低估了鍾嘉寧這次的決心,她冷冷地說道,“錢芳菲觸犯了法律,法律是不會輕饒她的。至於你爺爺奶奶,他們要是願意,我可以贍養他們終老,我沒有對不起你們!”
她這裏說不通,鍾哲涵已經老淚縱橫了,“嘉寧,爸知道你在鍾家受委屈了,可是爸求求你了,別對你媽趕盡殺絕好不好。”
鍾嘉寧緊抿著唇說道,“你也別再求情,再怎麼求都沒有用。”
鄭雨雯直接打了警察局的電話,不到半個小時立刻有警察到鍾家來了。
鄭雨雯和鍾嘉寧將那兩段政要的證據交給了警察,訴說了錢芳菲的累累罪行,警察立刻把錢芳菲給帶走了。
鍾玉容臉色扭曲,憤怒地罵道,“鍾嘉寧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你不得好死!”
話音落下,顧燁霖直接抓過茶幾上的一塊抹布塞到了她的嘴裏,整個人化身為地獄的修羅,“再說我直接把你的舌頭給割下來!”
“鍾先生,我妻子不欠你們鍾家任何東西了,顧氏集團和鍾氏集團的所有合作就此取消,顧家也不會再庇佑你們,你好自為之。”
顧燁霖扔下這句話,鍾哲涵就像是被人抽走了全部的力氣一樣,全身冰冷,都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沒有了顧家的庇佑,明軒之前撞死的那兩個死者的家屬絕對不會放過他,要怎麼辦?
他腦袋嗡嗡的,眼睛裏流動著強烈的恐懼。
顧燁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在鄭雨雯和鍾嘉寧跟著警察回去做筆錄的時候,他也跟著走了過去。
在離開之前他深深地看了趙海青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道,“趙司令,雖然你在部隊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可你卻是一個失敗的男人和父親。你沒有資格求得嘉寧的原諒!”
趙海青羞愧難當,一邊是妻子女兒,一邊是母親,他又能怎麼做呢。
從鍾嘉寧和鄭雨雯眼底的恨意,讓他明白或許這輩子她們都不會原諒他了,就連顧燁霖這個女婿也一樣。
趙海青心痛如刀割,整個人幾乎要發狂,他開著車一路狂奔著回到家裏,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趙母,怒火抑製不住地湧了上來。
他氣得狠狠地把家裏能砸的東西都砸了一遍。
“海青,你大晚上的發什麼瘋,你看你把家砸成什麼樣了。”
趙母快要被這個兒子給逼瘋了,氣得都想拿起拐杖狠狠地把他暴打一頓。
沒想到趙海青用一種透著強烈恨意的眼神瞪著她,那架勢像是要把她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趙母背後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你為什麼要這麼看著我,我最近又沒有惹你。”
趙海青苦笑了一下,“媽,你當初用十萬塊買通錢芳菲,讓她弄死鄭雨雯的女兒究竟是何居心啊?那是我的女兒,你怎麼下得了那個狠心啊,難道你就不害怕半夜有冤魂回來向你索命嗎?”
趙母嚇得身體踉蹌了一下,直接跌坐在沙發上,心虛不已地大聲喊道,“我什麼時候要弄死她的女兒了,你到底聽誰在胡說八道的。別人說幾句話你就相信了?”
“那你那麼心虛做什麼?錢芳菲手裏掌握有你的證據,鄭雨雯也報警,警察把錢芳菲給逮捕了,後麵你有沒有買凶殺人,警察自然會有論斷,你好自為之。”
趙母額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你從哪裏聽到的消息,是,當初她不肯放棄,我害怕那個孩子生下來會影響你跟別的女人結婚,就想要弄死那個孩子,怎麼了,你現在要把我扔到監獄裏嗎?”
“我已經七十歲了,按照華國的法律都要從輕處罰,你扔啊,我看你能不能下得了這個手。”
趙海青失望透頂,“媽,你隻管作吧,這輩子我都不會結婚。我和鄭雨雯的女兒,也不會認你,如你所願,趙家要斷子絕孫了,高興嗎?”
趙母拍著大腿就哭了起來,“我這是作了什麼孽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鄭雨雯她父母都死了,難道我要看著她禍害你嗎?我是為你好,結果倒落得裏外不是人了,真的沒臉見人了。”
趙海青懶得聽他媽胡攪蠻纏,冷冷地說道,“鄭雨雯要怎麼對付你,我都不會再護著你,以後我會定時回來看你。”
“接下來的日子我要求得她和女兒的原諒,而你不配做我女兒的奶奶,就算以後你死了,我也不會讓女兒來出席你的葬禮,就這樣吧。”
在他離開以後,趙海青的媽媽忍不住嚶嚶地哭了起來,拿起電話打到了女兒那裏,將整件事情告訴了女兒,“燕兒啊,你說我要怎麼辦?”
趙雪燕也嚇傻了,母女倆商量了半天,也商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從警察局回來,鍾嘉寧的心情很低落,抱著顧燁霖久久地不肯鬆手。
“別難過,那些苦日子都過去了。”
“顧燁霖,我們一定要好好地過日子,我不想類似的事情再發生。”
顧燁霖握緊了她的手,“你放心,我會嗬護你一生一世。”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錢芳菲被核實了拐賣嬰兒和買通醫生造假兩項罪名,被判處五年的有期徒刑。
趙海青的媽媽買凶殺人的證據確鑿,不過根據華國的法律,超過七十歲以上的老人犯罪從輕處罰,再加上買凶殺人未遂,沒有造成嚴重後果,被關押拘留十五天。
然後趙母被從拘留所放出來的時候,走下台階腳下一滑,不小心從十幾級的階梯上摔下來,摔成重傷,變成了植物人再也醒不過來,每天躺在床上靠著藥物維持著生命。
鍾嘉寧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解氣地說道,“這個狠心的老太婆終於遭到報應了,真是活該!”
顧燁霖的眼睛裏飛快地閃過一抹暗芒。
哪有那麼多的報應!
這是鄭雨雯買通了人不著痕跡地在階梯上抹了一層油,造成了失足滑落從台階上滾下來的結果。
不過這個事情,他永遠都不會讓鍾嘉寧知道。
這是趙家虧欠鄭雨雯和鍾嘉寧的,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而鍾哲涵的公司,在顧氏集團取消了合作以後,所有的業務被迫中斷,最終他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終於申請了破產。
鍾家的別墅也賣掉了償還公司欠下的債務。
因為鍾明軒之前撞死的那兩個死者家屬在背地裏的打壓,他根本就找不到好的工作,最後隻能靠出賣苦力,做一些沉重的粗活來換取少得可憐的錢來維持生活。
鍾玉容也被人扒出來抄襲別人的小說,被幾位作家集體討伐,一時之間臭名昭著,美女作家的頭銜也讓她蒙羞。
她也沒有臉再留在容城,帶著她所有的積蓄躲到一個寧靜的小城定居下來。
之前風光無限的鍾家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
劉慕晴和顧金鵬在知道鍾嘉寧真正的身份以後,跟顧燁霖一樣對她各種疼愛,生怕讓她受委屈。
鄭雨雯找到了女兒以後,也把工作的重心從國外轉向了國內,她不求嘉寧現在就認她,但是她也沒有辦法離開女兒太遠。
在一段時間來往以後,鍾嘉寧心裏也沒有那麼排斥鄭雨雯了,兩人相處得越來越自然,隻是那一聲媽她依然叫不出口。
至於趙海青,鄭雨雯這輩子永遠都忘不了她帶來的傷害,哪怕他天天厚顏無恥地來纏著她,她也沒有選擇原諒。
有些事情不是道歉了就能夠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
鍾嘉寧想到她的奶奶曾經買凶想要弄死她,心裏也很是不待見趙海青,更加寒心他在知道女兒差點被他媽媽弄死,他仍然選擇站在趙母那一邊。
她也沒有選擇原諒趙海青,更加不會叫他一聲爸爸,哪怕他現在已經身居高位手握重權,哪怕他恨不得把整個世界都搬到她的麵前來,她也無動於衷。
蟄伏醞釀了半個多月的顧金鬆和顧青寧也最好了最後的準備。
深夜,張玉蘭所在的精神病院,值班的護士和醫生喝的水裏被下了安眠藥,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帶著鴨舌帽,口罩和墨鏡的一個年輕的女人穿過重重障礙來到了張玉蘭所在的病房裏,拿著針筒給她打了一針進去。
十幾分鍾以後,每天被藥物折磨得軟綿綿,生不如死的張玉蘭幽幽地清醒了過來。
“你醒了?想不想從這裏出去?”那個女人的聲音裏透著魅惑。
張玉蘭起來,疑惑地看著出現在這家精神病院的女人。
“夫人讓我轉告你,如果還想從精神病院出去,還想把你的兒子從監獄放出來,你要配合她的行動。”
張玉蘭聽到那個女人的話哇的一聲就哭了,“我想從這裏出去,顧燁霖每天讓人給我打毒,藥,每天毒性發作的時候我都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小姐,請你讓夫人想辦法把我從這裏弄出去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你別著急,隻要這次你順利完成夫人交代你的任務,我們立刻把你放出去。”
女人把一個嶄新的手機遞到她的麵前,“之前讓你聯係的那些男人和黃思恬呢,你現在再登錄聊天賬號,按照之前你設計的那個計劃行動。”
“明天晚上顧燁霖和鍾嘉寧要參加一個很重要的宴會,是最佳行動的時機,你不要讓夫人失望。”
張玉蘭含著淚,登錄了很久沒有的聊天軟件,讓黃思恬想辦法把鍾嘉寧給騙出來。
黃思恬滿心滿眼都想著嫁給顧燁霖,自然跟她一拍即合,立刻就發了消息過來。
“請你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失望。我比你更想毀掉鍾嘉寧。”
看到她跟黃思恬聯係好了,神秘女人的臉上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還有那些男人,你也聯係一下吧,爭取明天把所有的事情都結束。”
張玉蘭又按照年輕女人的吩咐,聯係了之前早就接洽過的男人,一切都談妥了。
“很好,那你就等待著明天晚上的好消息吧,祝我們成功。”
張玉蘭的眼睛裏迸射出一絲期待的光芒,終於快要能從這個可怕的精神病院出去了。
鍾嘉寧,顧燁霖,你們統統去死!
顧家別墅裏,特助將顧青寧和顧金鬆聯係過的所有的可疑人員都標了出來放到了顧燁霖的麵前。
“boss,看樣子他們想要行動了,你跟夫人一定要萬事小心啊。”
“這些可疑人員的行蹤你們都查出來了嗎?繼續查,把所有的結果都查出來。”
寒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如果他沒有猜錯,很快顧青寧和顧金鬆就要對他發起反擊了,隻是他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第二天早上,特助又把所有可疑人員的行蹤全部都放到了顧燁霖的麵前。
他的視線牢牢地鎖在了進入精神病院女人的身上,纖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麵,以前一直困惑著他的問題現在終於想通了。
張玉蘭為什麼會買通小孩用老鼠藥想毒死皓文,背後的主使之人就是近段時間跟這個年輕女人從往過密的顧青寧。
他的親姑姑竟然那麼喪心病狂到想要弄死他的兒子,這就是所謂的親人。
“明天繼續盯著他們,我和夫人參加宴會的時候你們要加強把守,不要讓顧金鬆和顧青寧的陰謀得逞。”
這一次應該是徹底地拔掉這兩顆毒瘤的時候了。
特助立刻派人去安排了。
下午的時候,顧燁霖帶著鍾嘉寧去做造型。
穿著淺黃色紗質禮服裙,盤著長發,化著精致妝容的鍾嘉寧出現在他的麵前,肌膚白皙嬌嫩,明眸善睞,美豔如花,讓他的心魂忍不住徹底地淪陷。
麵對顧燁霖灼灼的目光,鍾嘉寧的臉上浮起了一絲酡紅的色彩,略帶著羞澀地問道,“這一身好看嗎?”
“美到讓我神魂顛倒。”
顧燁霖的眼底有著繾綣的眷戀,低著頭溫柔地親吻了她嬌嫩的紅唇。
周圍還有形象工作室的工作人員看著,鍾嘉寧害羞地推開了他,聲音很輕地說道,“很多人看著呢,你別這樣。”
顧燁霖寵溺地一笑,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個暗紅色的絲絨盒子,打開,一條流光溢彩的鑽石項鏈就出現在她的麵前。
他低下頭,動作溫柔地將項鏈戴到鍾嘉寧的脖子上去,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肌膚上,讓她的身體都止不住地顫抖了一下。
顧燁霖鬆開她,往後退了一步凝視著她,潔白修長的脖頸在璀璨的鑽石襯托下,愈加的優雅動人。
“很美。”
鍾嘉寧有些心虛,戴這麼亮瞎眼的項鏈去參加別人的生日晚宴,會不會有點喧賓奪主的感覺啊?
像是猜到了她想什麼,顧燁霖淡淡地說道,“你放心,今晚上過生日的那位女士戴的是價值上千萬的帝王綠的翡翠項鏈和耳墜,比你的項鏈還要亮瞎眼好幾倍,你不會搶了主人的風頭的。”
“項鏈就這麼戴著,在回家之前不許摘下來。”
說完他和鍾嘉寧十指緊扣,離開了這家形象設計工作室,直接坐車前往舉辦生日晚宴的女主人家的別墅。
當他們到的時候,很多的賓客都來了。
宴客廳布置得富麗堂皇,宛若人間的仙境一般。
來參加的賓客們都衣著光鮮,手裏端著紅酒,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聚在一起談笑風生。
顧燁霖拉著她跟過生日的壽星打了招呼,把禮物送上,又跟著認識的朋友寒暄了一番以後,帶著她在一處幽靜的角落坐下,給她弄了一些甜品吃。
她吃了一會,顧燁霖又從侍者的托盤上給她拿了一杯果汁給她解解渴,“先吃些點心,宴會正式開始可能還要一個小時,別餓壞了。”
鍾嘉寧的心裏滿滿的都是感動,親密地靠在了顧燁霖的肩膀上,“老公,你對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