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晨光微露,東方一片魚肚白。
淩歿萱伸了個懶腰,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頓時清爽了不少。雙手慢慢抬起,懷中宛如圓球,緩緩推出一掌,腳下邁著某種步法,輕靈、舒緩卻不失力度。雙手不斷變換掌勢,或快或慢,或守或攻,在空中打出一掌又一掌,仿佛麵前有人與她過招,也仿佛雙手打出虛幻的陰陽圖。
園中石子路上,安夜旭攙扶著西林莞柔:“旭兒,這幾日家中發生什麼事了嗎?”西林莞柔詢問。
“母親,近日家中來了位客人,因為他的到來,事情有些棘手。”安夜旭小心翼翼措辭而答。
“哦?怎麼?有什麼為難的事嗎?”
“母親,您剛剛從舅舅家回來,自然不知。這位客人其實是旭兒從海邊救回來的。這人雖是男子卻與二哥五年前帶回來的絕惜姐姐有七八分相似,而且他有一雙藍色的眼睛!”雖然安夜旭努力做到淡定,但略顯急速的語氣依然泄漏他此刻內心的激動。
“他竟與絕惜有七八分相似嗎?還有一雙藍色的眼睛?”此刻,西林莞柔也有些好奇。
二人走至花園中,西林莞柔隔著花園看見一身著月牙白長袍男子正在晨練。不解的詢問安夜旭:“旭兒,那人是?”
順著母親的目光,看到園中之人後。解釋:“母親,那人便是孩兒剛剛提及之人。他姓淩,名歿萱草字涵。大家都習慣叫他淩涵。”
“嗯。”說著西林莞柔卻停下腳步不再前進:“等會兒吧!看著他我不禁想起了凡兒。”
淩歿萱感覺有人靠近本能的收住拳勢,覺察來人並無惡意,隻是關注著她,也放下心來,接著將未打完的拳勢打完。
晨練後的淩歿萱輕抿一口香茗,隨後朝身後的花圃說:“不知何人來訪,請出來一敘。”
隨即看見安夜旭攙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從花圃處緩緩走來。
“淩涵兄,不好意思,打擾你晨練了。”
淩歿萱看著眼前不到四十歲的女人,並非傾國傾城之貌,卻可與花中之王牡丹相提並論。一襲素色錦袍,頭插紫玉釵,雖沒有刻意的修飾裝扮,卻完美的將通身的貴氣勾勒出來,優雅大方。
“這位夫人從未見過,不知是…”
“喔,這便是家母。”
“老身西林莞柔,你便是淩涵?”
“正是。”
“不知淩涵你師承何處?”
“呃…安夫人,師傅臨行前交代,師門重地不可泄露。所以這…實在是師命難違,還望安夫人見諒。”淩歿萱一臉歉意。
“是老身唐突了。”
“不知安夫人前來有何需要淩涵幫忙的,淩涵定當竭盡全力。”
西林莞柔並沒有回答,反而是盯著淩歿萱上下打量了一番:臉龐白若美玉,肌膚欺霜賽雪,那精致的眉眼,那靈動的雙眸,若非眼前之人是男子,若非那湛藍雙眸提醒她那人的離去,恐怕她真的會認為他是…“像,真像,越看越像!”
“淩涵,你可認識鳳絕惜?”西林莞柔忍不住問出聲。
“不瞞安夫人,淩涵自幼父母雙亡,隨朋友定居海外,近日回到中原祭奠父母,卻不想迷失在海上。幸得安兄相救才得以撿回一命,因多年未回中原,所以對中原的人、近來發生的事大不知曉。所以請恕淩涵無能為力,還望夫人見諒。”言語之誠懇令人動容。卻令淩歿萱想吐血:終歸是個來曆不明的人,不過想查到她的底細等等吧!
“淩涵你言重了。老身昨日探親歸來,不知曉狀況,原是老身唐突了。”
“夫人客氣了。”
“哎!”西林莞柔長歎一聲。
“夫人因何歎氣?”
“剛見你在園中練武,不由得想起凡兒來。以前,凡兒也如你這般早早起床在園中習武,可現在…哎!…”不由得再次長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