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青鸞鳥乃是原王母坐騎後得道成仙,為百鳥之首封得楚矢之地,此後繁衍生息。秋日將近時,梧桐樹下坐著一紅衫女子,抱著琵琶,輕彈清唱:‘昔我往矣,楊柳依依。’身側睡著隻雪狐狸,青琬唱著又歎了口氣,此時一身著碧色裙裳的妙齡少女匆匆而來,看那少女頭綰花髻,一雙杏核眼又添兩分喜氣,看著地上的女子不禁一咬唇道“小姐,起來了,地上冷得很。”說著便不由分說的拉著紅衫女子站起,紅衫女子看起來眉眼間還有些稚氣,及腰長發順順的散下如同綢緞一般,再看這女子一雙黑瞳像是黑瑪瑙一般出神,玉膚玉骨唇紅齒白,手帶一紅色手環,可謂人比花嬌。
又看著自家小姐依依不舍的抱著把琵琶,好奇道“小姐怎麼哼起這首曲兒了?這可不是以前紅館的藝伎唱的?”
“曾經和落玄下凡去有個小公子,就唱的是這首,不過是閑來無事罷了,話說這麼火急火燎的,到底是什麼事啊?”青琬細聲說道。
“小姐可是又在樹底下睡了?秋天都要到了,小姐可是要小心別有染了風寒,公子說了:秋之清寒也,不可不防。”自稱顰兒的丫頭嗔道。
“囉嗦,不過是尋個清靜到時讓你吵著了。”紅衫女子癟癟嘴,“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落玄讓你來的罷。”說著順順狐狸身上的毛。看著身旁的顰兒“真是不知道他給你下了什麼蠱,到底你是誰的丫頭?”
“小,小姐,公子也是為了小姐著想,顰兒是覺得公子做得對才來勸說小姐的。”青琬見顰兒的臉紅的像個柿子。
“不過是打趣你兩句,怎麼就成了這般模樣了?”青琬輕笑。
“小姐!小姐可別再打趣顰兒了,顰兒有事,先告退了。”說著便一溜煙的跑個沒影。青琬看著搖了搖頭,便扶著樹站起來。
青琬找來兩壺酒,踱步走向一處小院,院中種著一大片的翠竹,一童子正向剛長出來的青筍潑著水,青琬抱著狐狸大大咧咧的踹來門闖進廂房,一白裳男子正獨自窩在榻上博弈,“切,我以為你來著是為了找點樂子,誰知道落得自己一個人博弈,難道就不嫌無趣?”說著放下酒做到對麵去,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合著沒事就不能來找你,我倒是覺得這裏雖說悶了點,倒也是有些雅興,比九重天那個爛地方好了千萬倍了。”白裳男子溫柔一笑。
“既然有雅興便少管我的事,看看我的丫頭都被你弄的五迷三道的。若是悶了,便回去啊,省的小丫頭這兩日思春的越發迷糊。”青琬撇撇嘴,又道“人人羨慕九重天闕落玄公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倒是這般嫌棄。”
“你就別埋汰我了,難不成對你好也好錯了?現下的好人可是越來越難當了。”笑著啜一口茶後,“你這般的趕我走,難不成又有什麼餿點子了?不妨說出來聽聽,說不定大爺心情好了從中插一腿子。”落玄雙眼微眯,輕蔑說道。
青琬也不惱,不溫不火的回一句“切,我哪是又主意的人?”頓了頓,又道“若是哪****呆煩了,也不用跟我辭行,直接個滾回你的宮裏當上神去,省的我見了有心裏堵得很。”此時初秋時節,自然是喝桃花酒最好,青琬開了酒前場一口,嗓子口一道灼熱,桃花香味還走口中連綿不絕,香而不膩,有了美酒下肚青琬原本有些鬱悶的心情也開闊不少。
青琬打量著眼前男子,身著白袍,腰佩玉環,許是先前喝了酒的緣故眉眼間有些流離之貌,一雙瑞鳳眼半睜半閉的掃著棋局,一手拿酒一手輕敲檀木案幾,青絲鬆鬆散散的束起,以一枚和田暖玉簪綰住更添了幾分多情之色。天界人人知道上神染默有位弟子名喚落玄,身懷逸群之才,其人美如冠玉,一向深居簡出不喜繁華,青琬上下打量這慵懶坐在榻上的男子,手捧酒壺。哪裏還有個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樣子?活脫脫的一個風流浪子還差不多。
落玄看了看青琬,酒香彌漫,玩味道“琬兒,若是哪天我走了,再也不回來,你可會想我?”語氣溫和的讓青琬不適應。
“想你?若是你走了,我便立刻將你忘得幹幹淨淨,全當沒你這個人了,誰還會管你是死是活?”青琬笑道,顛顛手中的狐狸,被顛醒的狐狸不滿的蹭蹭青琬的身子,青琬又像是安撫似的伸手給狐狸順順毛,不一會那白狐狸又睡在青琬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