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青琬剛一起床就看著身邊空空的,心裏忍不住歎一句‘真是相逢容易離別難,鬼君的速度真不是蓋得,也就是不到三天的功夫,愣是備好了馬車接銘澈回宮。’睡一覺還是乏得很,翻個身又合上眼準備睡個回籠覺。
銘澈探個頭進來看著青琬還是賴在床上,不禁搖頭“你就不能早點起麼?”青琬起身看看,又搖頭躊躇一陣說“今兒個是你的好日子,你早些起就是了,幹什麼非要拉上我,昨個喝多了酒正頭疼呢。”其實青琬真正是想說‘人家是來接你的,我跟著去湊個什麼熱鬧,白白的給自己添堵。’後來一想,很是煞風景幹脆什麼都不說。
青琬雖說嘴上不留德,但到底是起來更衣了,換好了衣服看著銘澈還在門口等著,不禁調笑道“怎麼還在那杵著,怎麼不去用點膳食?”銘澈搖頭說“我想吃你做的赤豆糕,少加甘草。”青琬對著鏡子捋了捋頭發,再一看銘澈已經走上來坐在自己身邊。
“一會給你做,先去用點別的,我還沒梳頭呢。”“你總是不梳頭啊,還不愛帶釵。”“釵有什麼好看的,又重又俗氣,還襯得人老氣。”青琬反駁道。
銘澈撫了撫青琬的發絲,幽幽開口道“楚矢雖說有些偏遠,但至少也是百年難見的富饒之地,難不成沒人打一支好看的釵出來。”青琬全身一震,偏頭打量一眼銘澈,‘的確是三百歲,看著似乎隻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怎麼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變了這麼多?’
青琬搖搖頭嚐試去打斷“念兒,”“琬琬,你若真是我姑姑該有多好?”銘澈垂眸,抬手握住青琬手腕上的手環,“那日,給你帶花的人。”青琬看了看銘澈“璟瑄。”銘澈正色道“他修為不俗,多加小心。”青琬點點頭算是敷衍過去,心裏想著妖精修行畢竟更不容易,不俗也是應該的。
青琬雖說心裏難受,但自然知道銘澈走有一天會回到他該去的地方,自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銘澈不知道從哪翻出了那支他在人間為青琬選的合歡白玉釵,細細的插在青琬發間,青琬也不拒絕,等銘澈帶好了釵,青琬便挪步到灶台上做了不少赤豆綠豆糕,平靜的看著銘澈坐上馬車,抓了兩把靈兒身上的毛,“走吧走吧,晚走不如早早的就走。”
“怎麼?心酸了?舍不得了?”落玄戲謔的聲音在青琬耳邊響起,青琬轉過頭看了落玄一眼走向廂房裏,落玄也跟著進了廂房。“銘澈跟你說了什麼?”青琬坐在軟座上熱口茶悠閑地看著落玄。
“你知道了?”“銘澈的香囊是我製的,你是當我有多遲鈍。”落玄神態自若,弄得青琬心裏有些煩躁,擺擺手“算了算了,我也沒多想知道。”落玄拿起一塊赤豆糕就往嘴裏送,不時還點點頭,一副事不關己的閑樣子。
“你啞巴了?好歹說句話啊。”青琬微皺眉頭,手上的勁也重了些,弄得靈兒縮成一團,青琬一把抱開了靈兒“好好吃吧,噎死你。”便拂袖出門,落玄好死不死一句“去哪啊?”青琬正堵得很,“人間,千萬別跟著我。”
剛一出門青琬一臉死相被顰兒撞個正著,顰兒怕是好久不見主子悶氣,也不敢多說,隻是怯怯的問了句“小姐,還備車麼?”青琬擺擺手“我自己出去。”青琬原本就不怎麼爽快,想著找個人同去吧,又全數的大忙人,左拐右拐最終決定回楚矢。
此時凝鈺軒內落玄正坐著跟一個身著寶藍外衣,宛若神祇的男子對坐,男子笑著拿起一塊赤豆糕放嘴裏,“不錯,又有長進了。”落玄還是一副沉靜的模樣,說“作為靈寵隨意變換可是大忌。”男子歪過頭微微一笑,“我可不準備當靈寵了,真有點遭罪。”落玄似乎是找到什麼樂趣“是麼,那可是準備做妖精了?琀璣大人?”琀璣嗑眼搖頭,“靈寵是該換換,但一下子突然客套了,豈不是沒意思許多?”語畢便化身為狐,跑出凝鈺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