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張朦朧中被叫醒,她睜開眼一看,天已經灰蒙蒙的亮了起來,前方正是H市的收費站。
言陌在後視鏡裏見她醒了,問道:“過來坐到我旁邊,等會你要指路。”
因為車還不能停,白千張很自覺的手腳並用,打算爬到副駕駛座上去。也虧她骨骼纖細嬌小,竟然被她鑽過去了,不過磕磕碰碰卻是難免的。言陌一手掌著方向盤,眼睛看著前方,一手就要過去扶白千張。伸出去的手很自然的托住了白千張的腰,白千張嚇了一跳,腰部的敏感讓她不自覺的微微顫栗了一下,很快敏捷的在座位上坐踏實。這才用冰涼的手摸了摸滾燙的臉頰,偷偷朝言陌看過去。大神一臉淡定,十分鎮靜的繼續開他的車,仿佛剛才碰到的不過是一塊醃豬肉……
白千張想,自己果然是多想了。要大神吃她豆腐,倒不如讓大神對著鏡子吃自己的豆腐更加實際一點。白千張心安理得了,殊不知言陌平靜的外表下卻是心潮澎湃,那柔軟纖細的觸感還殘留在手心,他真想把白千張整個人揉進懷裏去。
白千張一邊指路,一邊看言陌眼底淡淡的陰影,心裏產生了一種熟悉的類似於看到她家狗狗小白生病時水汪汪的圓眼睛一樣憐惜心疼的情緒,車子穿過大街小巷九曲十八彎,最後在一個弄堂的一處民宅前停下了。
言陌率先下車,紳士的替千張開了車門,一隻手放在她的頭頂,體貼的防備她下車時撞到車頂,然後去後備箱拎出了行李,白千張看他為自己這樣忙碌,十分真摯的對他說了謝謝,然後就邀請他去自家喝茶。
言陌看了看天色,婉拒道:“不了,這麼早,我怕打擾到伯父伯母。你進去吧。”
白千張訥訥的應了聲好,提著行李邁上台階,走了幾步回頭看,見言陌雙手瀟灑的插在褲袋裏,清瘦的身軀斜倚在車上,看著她進門。見她回過頭來,朝她微微一笑,色若春曉。
冬日清晨這樣的美景,白千張突然獸血沸騰,扔下行李小跑幾步衝下台階,撲向言陌就在他唇上蜻蜓點水一般的點了一下,然後又轉身遁走,邊跑邊遺憾連個味道都沒嚐出來。
身後突然被一股拉力扯住,言陌手臂輕輕一帶,白千張就落入他懷裏,她睜著一雙無知的眼睛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溫熱的觸感被覆蓋在了唇上。
言陌見白千張還拿那雙麋鹿一樣無辜茫然的眼睛瞪著他,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做什麼類似猥褻幼女傷天害理的勾當,他輕輕在白千張耳邊說:“閉眼。”
溫熱的氣息輕輕吹上耳垂,白千張萬年不化的固執冰山少女心,終於軟軟的融化了。她很乖巧的閉上眼,感覺到言陌托住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輕柔輾轉,緩緩摩裟。言陌壞心的輕輕咬了白千張的下唇,白千張吃驚的一張嘴,丁香小舌就被言陌卷住了。她恍惚中覺得,言陌的嘴巴真甜。
冬日清晨噴薄而出的薄薄日光,掉了樹葉子的香樟,遠處一群白鴿撲啦啦起飛,自家門前一對金童玉女深情相擁而吻——多麼瓊瑤式的美景,多麼養眼的一對,多麼熟悉的麵孔……嗯?熟悉?!
舒一潤吃驚的看著眼前的白千張,顫抖著嗓音,顫抖著手指,連頭發都要豎起來了,沉痛道:“白千張!你越來越有出息了!竟然在自己家門口和野男人廝混!”
白千張總算清醒過來了,手忙腳亂的掙脫言陌的懷抱,一巴掌PIA飛舒一潤:“我的事幾時輪到你這個小表妹指手畫腳了!”
舒一潤手上的垃圾袋直接飛過來了,言陌眼明手快的把白千張往旁邊一帶,占有欲十分強烈的擁住白千張的肩膀,意猶未盡的在白千張臉頰上印下一吻,挑釁的看向舒一潤:“你好,我不是什麼野男人,我是千張的男朋友。”語氣溫潤儒雅,暗裏卻是十分強勢的威脅。
舒一潤看著那個散發強大氣場的男人,竟然有些微瑟縮,她受傷的看了眼白千張,神情蕭索的蹲到角落畫圈圈,嘴裏還念念有詞:“有了男人就不要親人……”
白千張有些看不過去,抬頭對言陌解釋:“這是舒一潤,我的表妹。放假來我家住的。”
言陌十分鄙視的看了舒一潤一眼,轉頭替白千張理圍巾,說道:“乖,回去吧。等我電話。”
被忽視掉的炮灰舒一潤同誌突然憤恨的站起身,雷霆萬鈞的掄起胳膊畫了一個圈,怨念的朝言陌大喊:“畫個圈圈詛咒你!”
……
白千張隻知道姨媽一家都不是正常人,卻不知道原來竟不正常到了這種程度。她當下恨不得直接把舒一潤PIA回姨媽家,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言大神卻不與小表妹計較,低下頭鄭重的看著千張:“千張,我喜歡你。所以,不管你承不承認我是你的男朋友,你逃不掉了。”
白千張簡直大驚失色,這還是當初那個溫文儒雅單純無害的大神嗎?為毛她覺得大神的笑容和眼神都像極了那個狐狸裴淩初?聽聽,“你逃不掉了”,這話不是□□裸的威脅嗎?簡直是黑社會在收保護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