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片成片小山一樣的生魂被堆在一起,這些生魂才剛離開肉身,即使身上的怨氣極重,也沒有多少攻擊力。
在它們的對麵,則是好幾個碩大的惡鬼,其中一個我眼熟的很,就是從我和木靈看管的牢籠中帶走的。
真是在用生魂喂食惡鬼!
我不由的頓住腳步,閻王需要那麼多的惡鬼是為了煉化惡靈,但是如此數量龐大的惡靈又是為的什麼?
思索之中我不由的停住了腳步,被身後的木靈推了一下才發現一個不小心擋在了路中央。
“喂喂,你們兩個是幹什麼的?”
此時一個鬼差慢悠悠的晃了過來,瞪著我不滿的說到。
我心裏一緊,還未來得及想好怎麼回答的時候,木靈已經開口將對方忽悠了過去,本以為總算是能鬆一口氣了,但是接下來這鬼差居然叫我們去幫忙,我神色閃爍,這些事我可不打算做,我和木靈本來就是冒牌的。
不過就在我想法子糊弄過去的時候,木靈用力拽了我一下,於是我也就沒有多話。
等那鬼差帶我們到另一塊地方監督惡鬼之後,他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木靈這時候才解釋,說既然要我們幹活不如就假裝做一會兒,等鬼差不再巡視這裏之後,我們兩個就能夠有一部分時間去查探了。
說完之後,她用伸手指了指一個方向,說那裏就是閻王所在之處。我疑惑道她怎麼會知道,木靈告訴我說,他們木族對於生機是極為敏感的,因此越是濃鬱的死氣她就會越是覺得不舒服。
進入鬼界和來到地獄,她的感覺就大不相同,但是方才有一瞬間,她整個人都覺得很不對勁,有種渾身的力量都被抽幹的錯覺。
之前沒有那麼明顯是因為她身上的生機旺盛,與死氣持平,但是現在是全然被死氣壓製住了,所以十分的不好受。
果然,我看了看他的臉色,的確是有些蒼白,說話的時候雙唇還會止不住的顫抖。
木靈說她現在的感覺非常糟糕,尤其是越靠近她手指的方向,整個人就一點力氣都沒有。
能夠有如此強大的鬼氣,將木族特有的濃鬱生機壓下去,也隻有閻王有這個本事。
但是聽了她的話,我又有了個疑問,為何到現在木靈隻感受到這一次全麵的壓製?
地獄之內一共有是個閻王,我們一路經過其餘九個閻王的地盤,為何一點感覺都沒有。
就隻有在靠近十殿閻王的寢宮的時候才會有這種感覺。
木靈說她也不清楚,而且上一次看到閻王與判官說話的時候,我們身上還有隱身符的幫助,現在除了五行賜的兩道符篆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問她還能不能堅持到閻王殿內,若是撐不住的話,不如就在這裏做鬼差安排的事情,我自己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
木靈先是劇烈的搖頭,但是剛要說話的時候整個人就猛地一陣抽搐,繼而軟倒在地。
我眼疾手快,趕緊將人半飽起來,將她的腦袋靠在我肩膀上,“你還是在這裏緩緩吧,我一人進去就足夠了。”
“不行,那閻王本事不小,我們至今為止還沒有和任何一個閻王正麵交鋒過,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木靈緊緊抓住我衣袖,想要用力,但是在強烈的壓製之下,連說話都有些困難,說了一句話後就皺著臉,扭曲著五官隻能直愣愣的看著我。
這樣是根本不可能和我一起進去的,於是我隻得勸說她,好在木靈也是個有想法的,知道自己怎麼都沒辦法再進一步了也不浪費時間,但要我一定要帶好隱身符,不可以貿然行動,得到線索後就退出來。
我自然是一一答應下來,然後等木靈好一些後便找了個沒有鬼差注意的時候,貼上一張隱身符小心翼翼的朝著她指出的方向而去。
越是往裏麵走,周圍的陰氣就更重,我能夠明顯的察覺到身上兩張五行給的符篆有輕微的鬆動。一旦符篆徹底失去效果的時候,就是我的身份暴露之時。
到那時候,恐怕就會成為眾多鬼魂爭搶的最佳糧食吧。
我一邊苦笑一邊順著死氣濃鬱的方向而去,一路上絲毫不敢停頓,生怕被發現。
終於,過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的時候,我找到了閻王的寢宮。至於為什麼第一次來的我那麼確定,因為此時正有一個判官服帖的半跪在門外,似乎是在等待裏麵的小鬼開門。
不過由於我不熟悉地獄的鬼差,加之僅僅見過的兩個除了穿衣風格上完全不同之外,其他沒有任何的區別,再說他們的臉上都有濃重的花紋,我一時半會兒的可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