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蒂摩挲著手裏的茶杯,眉目間有一瞬間的溫柔閃過,要不是時刻盯著對方的神色,我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下意識的瞟了眼張續,見他還盯著人傻笑,心想這小子多半是要失戀咯。
“他,其實以前不是那麼嚴肅的人……第三小隊的隊長,是他的親哥哥。”
溫蒂一言不合就放了個大招,我略感驚訝,不過也就是一刹那的事兒,很快就平靜下來。
在座的人中,又有誰是一路平順的走過來的。
畢竟還是個中尉,溫蒂也沒有太多的時間陪我們,一小時後她就被人叫走了,我和小夥伴們開始對著之前的特工留下的日記本研究起來。
晚上和赫茲那隊人開小會的時候可不能丟人現眼啊,不製定出實質性的計劃來,是要被人看不起的。
我們已經在身材上輸了一大半了,頭腦上可不能在落後了。
顯然,我的小夥伴和我的想法一樣,一個個卯足了勁兒的琢磨。
馬天宇作為咱們這兒的頭一號學霸,貢獻出不少資料。他說M國的那片叢林以前也不是沒有嚐試過進行開發,但是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就停工了。
“對外的說法是因為國內群眾反對大麵積破壞綠化,但真實的原因不是這樣。”
馬天宇拿出他前幾天收集的資料擺在我們麵前,是一張破舊發黃的老報紙,還是他從警局檔案室裏坑出來的。
“……進檔案室直接找劉萌就行了,你不必偷吧……”我嘴角抽搐,若是被夏飛揚那小子知道咱有這嗜好,可不得被笑話一整年。
我這話說出來馬天宇頓時就尷尬了,“這不沒習慣有個警察朋友麼,順手就那麼幹了唄。”
眼見小夥伴耳根子都紅了,我也不好意思繼續嘲諷。
隻是,你們馬家的人難不成每回收集資料都是那麼幹的,就那麼順手麼?我特麼都不曉得警局的檔案室在哪裏。再說了,這種級別的資料也不會放在普通的小警局裏吧,多半是國家安全局。
“咳咳,我們來說說正事。”
馬天宇見我臉色不善立馬轉移話題,繼續說起了原始森林的事情,我暫且將檔案的問題擱置到一邊,問他停工的原因。
結果讓我意外的是,居然是靈異事件。
據當初一個小報社報導,原始叢林的地皮那時候一共被分割成五塊。其中麵積最大的一塊被M國政府拿下,準備打造成最賺錢的酒店。
試想一塊占地麵積遼闊的叢林,改造成度假區,裏頭唯一的酒店能不賺錢麼。
你說企業爭相做酒店?
嘖嘖,國家牽頭做了唯一一個,哪個不開眼的敢和政府搶生意啊,還不得擠破了腦袋想別的招。
然而好笑的是,就是政府負責開發的那塊地皮最後出了問題,甚至鬧得整個原始叢林開發區都不得安寧。
一聽這話我來勁兒了,湊上去問小夥伴究竟是啥事兒,好歹也是一個國家政府啊,還能沒點真本事的人,一兩個小鬼還不是分分鍾就打發的事兒。
結果馬天宇白了我一眼,陰測測的說道,“嗬嗬,你以為人是咱大夏啊,專門出道士的,再說了,也不是一兩個小鬼那麼簡單的事兒。”
說罷,他又從那一遝文獻裏拿出幾頁紙,分給咱們幾個看。我眯眼瞄了下標題,還是一條小新聞,不過說的事兒就有些滲人了。
“森林開發區工地倒塌,一夜死亡一百三十人……嘖嘖,那麼多人!”我驚訝的砸吧著嘴,等我翻到反麵原本還帶著幾分調侃的眼神頓時就變了。
白紙上印著的是一個工人被壓在地基下麵的照片,然而這人身上瘦的皮包骨,渾身青紫,兩眼瞪得老大都快要從眼眶裏蹦躂出來了,嘴巴裏還有一條手腕子粗的黑色蟲子。
明顯是不正常的死亡,再聯想死亡人數,那種陰森的詭異感頓時順著雪白的紙張蔓延開來。
我們幾人瞬間閉了嘴不再說話,都想到了一處。
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我問馬天宇當時工地有多少工人,他說是一百三十一個,也就是說還有一個活著的。
“唯一活下來的那人還是因為晚上偷懶不上工,去了郊區看媳婦兒才躲過去的,但是事發後不到三個月,那個工人也因為交通事故死了,這件事當時被政府壓了下來,知道的人也不多。家屬拿了一筆數額可觀的補償金離開了M國。”
馬天宇從柏菱手裏抽出一張紙,指尖點著上麵的一張兩寸照片給我們看,說這個男人就是死裏逃生後卻又慘死在車軲轆地下的工人。
那人年紀不大,比我小上一歲,身上還挺結實的,看麵相笑嘻嘻的也該是個開朗活潑的人。
隨後馬天宇接著說,那事情到最後還是沒查出個所以然來,政府隻能把一切原因歸於材料問題,處理了幾個本就有些建材供應商,隨後又停工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