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薔薇又轉回去,問道:“你的戰友呢?跟你一起的應該都不差吧。”
說到這個,霍司寒臉色有些不好,說道:“兩個在三年前犧牲了,一個轉業了,還有兩個都調到外省去了,雲城隻剩下我跟薄梟了,去年把薄梟調去了藍鯨島,跟發配了一樣。”
穆薔薇放下眉筆,走過去坐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輕聲說道:“他們都是好樣的,你也一樣,回去你去找他們說,不行的話我讓大哥出麵,我就不信他們還能違抗上麵的命令嗎?”
霍司寒回握住她的手,搖了搖頭:“我跟他們磨磨把吧,我還就不信他們能一直把薄梟放到海上。”
穆薔薇也不再勸他,其實穆薄梟一直調不回來,跟這兩年穆家對手強大起來還有一定的關係,穆老爺子在雲城,他的親隨就都在雲城,穆家雖然隻有一個老四在雲城,但他位高權重,他帶出來的兵大多數都以他為尊,加上穆薄梟是穆老爺子的長子穆直的得意門生,兩個人在雲城軍界都是響當當的人物,霍司寒與穆薄梟那是一個戰壕裏扛過槍的,感情肯定是非比尋常。加之今年霍司寒和穆薔薇結婚,再加上一個年輕有為,戰功卓著,有勇有謀的霍司寒,當然有人覺得雲城這塊地方勢力不均衡了。
霍司寒看穆薔薇愁眉緊鎖,就知道她一定也想到了種種原因,穆薔薇太聰明,看問題太透,她總是能很快理順一個問題,並找到問題的關鍵所在,她太通透了。
“沒事的,你別胡思亂想了,你呀,就是太愛想,太會想,不許在想了啊。”
穆薔薇撇撇嘴:“你說不想就不想啊,腦袋長我脖子上呢。”
霍司寒挑眉:“你還挺會說的嘛。”
穆薔薇甩開他的手起身,居高臨下地瞪他:“第一天知道啊。”
霍司寒抿著嘴唇笑,搖了搖頭:“一直都知道。”
穆薔薇哼了一聲,轉身又回到梳妝台坐下,反複看自己的妝容,是否得體。
鳳權一晚上都沒睡著,他根本就不敢睡,一閉上眼,眼前全都是七年前他衝進那個破舊的倉庫看到的景象。那張惶恐到絕望的眼鏡,如枯葉在風中顫抖的纖瘦身軀,這一切,都像一把尖刀刺激著他的神經。
他覺得自己可能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別人可能會覺得他有些誇張,可對他來說,穆薔薇不隻是他七年前交往過一段時間的女朋友,更是他所有黑色生活裏的一盞明燈,是他自己親手把這盞明燈給滅了,穆薔薇,已經成了烙印在他心頭的一個疤,去不掉,他也不想去掉。
鳳權下樓時傅景琛已經在樓下了。傅景琛聽到腳步聲抬頭,就看到鳳權依舊穿著昨天的西裝,下巴上冒出了一圈青色的胡茬,顯得沒有平時看的那麼顯年輕了,似乎成熟了一些。
“鳳權,謝謝你。”
鳳權愣了一下,想起兩人昨晚的對話知道他是為這個向他道謝的,他低頭笑了笑:“不客氣,希望你能好好珍惜他。”他抬起頭,走下樓梯,向傅景琛揮了揮手:“我走了。這次是我欠你一個人情,有事你說話,我竭盡全力都會幫你。”
傅景琛也向他揮揮手:“祝你好運。”祝你能早日忘了穆薔薇,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