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寒動了動喉結,看著穆薔薇,啞聲說道:“薔薇,我知道你沒睡。”

穆薔薇睫毛輕輕顫了顫,卻沒有睜開眼。

“薔薇,我知道你在聽,我現在要跟你解釋一下昨天晚上的事。”

“你去G市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市裏你公寓睡,沒有回去過鳩鳴山。昨天晚上是靜嫂打電話說岑安暈倒了,我才趕回去的,讓阿耀過去看了,阿耀說她是心髒病。我回臥室洗完澡出來時發現岑安就在臥室,她說她想起以前的事了。”

穆薔薇眼皮動了動,卻還是沒有睜開眼睛。給我下舔了一下幹澀的嘴唇,又說道:“薔薇,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愛的是你,不管岑安是否能記起以前的事,我都愛你,是,我對岑安一直心懷愧疚,但我不會糊塗的把感恩跟感情混為一談。後來是岑安在我聽見你回來失神時推了我一把,才有了你看到的一幕。”

“關於我為什麼沒有立刻追出來,我隻是想跟岑安把事情講清楚,我開車到半路上出車禍封了路,我跟丟了你,就到處去找,但是哪裏都沒有找到你。”

“你給景淼打電話說你在鳳權家時我當時真的非常生氣,我們吵架,你最不應該去的就是鳳權家,我原本是去鳳權家,但是靜嫂打電話說岑安需要立刻手術,她沒有資格簽同意書,我趕過去簽了同意書原本打算過去找你,到那時候已經很晚了,我想你在G市奔波了這麼多天,肯定很累,就沒有過去。”

“我以為你會來軍區報道,我們把事情麵對麵講清楚,但是你沒有來,虎子跟我說你一直在鳳權家裏,一直沒有出來,我當時真的是慌了,你不知道,我對鳳權的戒心很強,他為你做的,甚至要多過我,我很怕,怕他會讓你心軟,我怕失去你。”

“薔薇,我解釋完了,你有什麼氣就衝我撒,我絕不還口,但你不能不回家。”

穆薔薇依舊緊閉著眼睛,眼淚從眼尾劃出,順著太陽穴流下去,沒入頭發。

霍司寒最怕的就是穆薔薇的眼淚了,穆薔薇一流眼淚他就心疼到窒息。

他起身,緩緩俯下身,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將她的眼淚擦掉,穆薔薇卻像打開了閥門一樣,眼淚一直流,最後都哭出聲來了。霍司寒看的心疼壞了,輕輕啄吻著她燙人的嘴唇:“薔薇,乖啊,我們不哭了好不好,有什麼氣,撒到我身上,你還生著病,不哭了成不成?”

穆薔薇終於憋不住了,抬起沒有紮針的手摟著霍司寒的脖子哭:“你憑什麼生氣啊,你不知道這幾天我在那邊是怎麼工作的嗎?為了能早點回來,我每天隻睡四五個小時,到處跑,晚上急急忙忙地趕回來,就看到你和岑安摟摟抱抱的,我能不生氣嘛?後來碰到我一個遠房表妹被人欺負,跟那些人動了手才去了鳳權家。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到幾點啊,你說不來就不來了。”

穆薔薇抽抽搭搭地說完了一長串話,就開始咳嗽,霍司寒心疼地不行,抱著她給她順著背,“怎麼咳成這樣,翟耀這個庸醫……”

穆薔薇按住他的手,喘著氣說道:“這跟翟醫生沒關係。”

霍司寒垂下頭:“我知道,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