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山,
僅一眼,霍司寒便能肯定這個人是陳一山,雖然是少年時候的陳一山,但對於這個仇人,即便是化成灰燼,他也不會忘記的。
雙手不由自主的緊握成拳頭,手中的水瓶發出伊伊的聲音。
原本深邃的寶藍色雙眸更添了幾份淩厲和狠絕。
如同死神般的模樣使得房間的溫度驟然一冷。
“怎麼了?”
穆薔薇有些不明,為什麼霍司寒的表情突然變的這麼可怕呢?
記得年少時還偶爾能看到他這副模樣,但隨著時間的變遷,自己已經沒有看過他這個樣子了,原本以為不會再出現了。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他隻是學會了隱藏,將自己的情緒隱藏了起來,現在是他沒控製好自己才顯露出來的,可到底是什麼東西會讓他如此憤怒呢?不,不應該是憤怒,是充滿恨意吧,
就像要吃人般。
“寒,你沒事吧,”
她關心的伸手輕握了下他的手腕,才發現在那衣服下麵,那雙手握的死死的青筋暴動。
“寒……,”
在穆薔薇的叫喚中霍司寒收起了情緒。
“我沒事,”
他一直在查陳一山的下落,可這個人卻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毫無消息,二十多年了,如今竟然在這裏有了他的消息。
這叫他如何能不失控。
將水遞給穆薔薇,順手拿過她手中的相冊,又看了一眼。
他很確定,這個男人便是陳一山。
“怎麼了?你認識他嗎?”
穆薔薇就算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也能感受到他剛剛的憤怒,以及現在他拚命偽裝卻還沒有全然消下去的恨意。
畢竟她是他的枕邊人,縱使不去看不去聽,還是會有感覺的,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可它就在那裏抹也抹不去。
“很眼熟,”
不想她起疑,剛才自己的確是失態了,既然如此不如將錯就錯,三分是假七分是真,的回答更容易迷惑人心。
“眼熟?”穆薔薇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感覺,自己可並不是眼熟,而是有一種熟悉。
“我也有一種熟悉感,難道在我小時候見過他嗎?”
既然霍司寒這麼說,那小時候見過忘記了也是有可能的。
“或許吧,你剛才那麼開心是怎麼了?”霍司寒可並不想繼續與陳一山有關的事情,不過既然有了與陳一山有關的線索,那他便不能放過。
他的目光穿過了穆薔薇,停留在床上沉睡的劉老三的身上,那眼睛就像要看透劉老三一般。
那眼神泛著攝人的神采,若是劉老三此刻是清醒的,說不定會被吸入這漩渦。
“劉叔將這張照片放在了這裏,這會不會是他的親人?弟弟或什麼的?”
其實看著霍司寒的模樣,她有些不想說,可他問起了,她又不希望錯過這個可能性。
“我記得我們來的時候,史院長沒有提過劉叔有什麼弟弟或親人什麼的,這樣吧,你先在這裏休息下,我去找史院長問一下,馬上回來,”
衝著穆薔薇露出了一個微笑,眼光再度掠過劉老三,他拿著這本相冊轉身從容的離開了房間。
心跳慢了一拍,不知為何,腦中出現了不好的念頭,可她又說不上來是什麼不好的事情,但就是那樣子的令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