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寒在她麵前蹲下，抬頭，眼神溫和，耐心的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穆薔薇道：“我之前吃了很多抗抑鬱的藥，恐怕會對寶寶有影響，所以，所以……”
她說著說著，眼圈紅了，情緒有些失控。
“先別多想，我們明天去醫院做個檢查，我會一直陪著你，不用怕。”
好不容易將穆薔薇安慰好，霍司寒眼底，浮上了一絲陰霾。他背著穆薔薇查了些資料，心頭越發沉重。
“你去哪裏了？”
穆薔薇穿著睡衣，赤腳站在地上，看著進來的霍司寒，滿臉惶然。
她半夜醒來，身側沒有熟悉的體溫，不管不顧的下床找人。
霍司寒大步過來，將她抱回床上，塞進被子裏，訓斥了一句，“怎麼不穿襪子就往地上踩，——我在書房，處理了點事情。”
穆薔薇揪著他的衣服，才安下心來。
霍司寒給她掖了掖被子，低聲道：“睡吧，我守著你。”
穆薔薇眼睛睜的大大的，一點睡意都沒有。
“睡不著？”
“嗯……”
霍司寒給她調整了下姿勢，將人摟進懷裏。
穆薔薇靜靜伏在他懷裏，半晌悶悶開口，“要是……真的不可以，要怎麼辦啊？”
“以你的身體為主。”說完又補充道，“不會有事的，現在什麼都別想，閉上眼睛，睡覺。”
“萬一呢。”
沉默了一會，霍司寒在黑暗裏，傾身吻了下她額頭，低聲道：“你最重要。”
第二天一早，霍司寒帶著穆薔薇去醫院，檢查完後，他讓穆薔薇在一旁休息，自己跟去醫生辦公室，詢問情況。
“醫生，胎兒情況怎麼樣？”
醫生看著檢查報告，推了推眼鏡，道：“母體很虛弱，胎兒目前還看不出什麼，回去要注意給你太太補充營養。”
霍司寒點頭稱是，又問，“我太太在得知懷孕之前，還在服用抗抑鬱藥，我想問一下，會不會影響到她肚子裏的孩子。”
醫生抬起頭，有些詫異，“她有抑鬱症，你們還這麼急著要孩子？”
霍司寒心裏很自責，頂著醫生審視的目光，一五一十將穆薔薇的情況說了。醫生的臉立刻就黑了，不住的說太胡鬧了。
霍司寒也不敢辯駁，這確實是他的錯，因此不敢有任何不快，虛心請教道：“醫生，那孩子……”
“不能留。”醫生毫不客氣地道。
雖然早料到了會是這樣，霍司寒的心還是沉了沉。
“懷孕的人情緒起伏很大，容易多想，何況你太太情緒本就不穩定，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嚴重？”
醫生喘了口氣，劈頭蓋臉地道：“何況她之前還服用了抗抑鬱藥，還是在懷孕之後，就這種情況，你還敢讓她懷孕，你這個當人丈夫的是怎麼當的。”
霍司寒從沒被人這麼指責過，臉有些熱，“那孩子生下來會有風險？”
“不是風險不風險的問題，胎兒很可能不正常。”醫生瞥了他一眼，說道，“目前因為胎兒太小，看不出是否畸形，過一段時間來，就能給你結果了。”
“你考慮一下，是否要留下。另外，我多嘴一句，你們還年輕，其實，這個孩子，打掉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