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薔薇死死盯著那個瓶子，緩緩轉向顧北初，抖著嘴唇問道，“那是什麼，你說那是什麼？”
“百草枯，霍司寒自願喝下，以後，沒人敢再糾纏你了，薔薇，你高興不高興？”
霍司寒已經撬開了瓶蓋，他舉著瓶子，麵無表情地衝穆薔薇道，“小薇，我活了快三十年，唯一喜歡過的人，就隻有你，最大的願望，是能跟你白頭偕老，但似乎，你跟我在一起，總是不開心。”
他不常說這些話，說的有些磕巴，好歹說完了，他又舉了舉瓶子，一字一頓道，“希望你一生幸福快樂。”
穆薔薇滿腦子，都是他輕輕開合的薄唇，頭疼的快要炸掉。
不要啊，有個聲音在泣血的喊著。
就算被逼著喝毒藥，他都沒有現在這樣惶恐。
穆薔薇痛苦無比，心像是被人撕裂了，血肉模糊，她衝顧北初吼道，“你到底要幹什麼啊，你到底想怎樣，你是不是要逼死我，好，我死給你們看！”
她悲痛欲絕的抓起一個酒瓶，就要往自己頭上砸。
她是真的不想活了，好痛苦。
兩個男人都被嚇死了，同時朝她撲過來，霍司寒距離遠一些，直接踩著大理石茶幾，長腿一邁，站到了她身邊，同時搶走了她的酒瓶。
“你滾，你去死啊，管我的死活幹什麼？”穆薔薇用力推拒著霍司寒的胸膛，恐懼得嚎啕大哭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霍司寒一遍一遍道歉，再也顧不得什麼，伸手將她攬進懷裏，一遍遍吻著她頭頂。
穆薔薇哭著推開他，淚眼朦朧的朝顧北初嘶吼道，“你不就想要我嗎，好啊，我跟你走，求你了，放過我……”
她蹲下去，抱著胳膊，哭的撕心裂肺。
顧北初快步走過來，將她抱進懷裏，安慰道，“不哭了，乖，不哭了，是我的錯，我讓你傷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穆薔薇也不掙紮，隻是在他懷裏靜靜地流著淚。
顧北初身上昂貴的襯衣被洇濕了一大塊，又被穆薔薇緊緊揪著，勒得脖子紅了一大塊。
但他不敢掙紮，低著頭，配合著穆薔薇，眼裏，卻慢慢沁出笑意。
霍司寒孤零零地站著，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克製住沒有上去將人分開。許久許久，他眼裏的光，一點一點消失。
這一次，他徹底失去他了。
穆薔薇哭的頭昏腦漲，顧北初忙著安慰她，也沒顧得上霍司寒，所以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的。
隻是等兩人都回過神來的時候，包廂裏，已經沒有了那個身影。
顧北初帶著穆薔薇去洗手間整理了一番，然後開車載她回去。
一路上，穆薔薇沒有開口說過話，她靠著車窗，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點生氣都沒有。
顧北初一直在側頭看她，很不放心的樣子。
她能感覺到，但不想回應。
她真的沒有辦法了，這個顧北初是魔鬼，不是她的朋友，以前那個陽光開朗的顧北初，他去了哪裏。
求求老天，還給我好嗎。
穆薔薇的眼淚，又無意識地掉了下來。
突然，車靠邊停了，屬於顧北初的氣息靠過來，穆薔薇抖了一下，但沒有躲開。
顧北初在給她擦眼淚，溫柔地，耐心地，“怎麼又哭了，眼睛這麼紅，會疼的，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