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題,來,我來背。”一位憨厚的青年人走過來,背起穀子爸爸,趟水過河。
穀子坐在河床上的大石頭上,正準備脫鞋過河。
“穀子,別脫,水冷,你們城裏人嬌貴,會感冒的。來,我背你。”老戴不容穀子推辭,就蹲下身子,反過手抓住穀子的腿彎,背起來就走。
爬上陡峭的懸崖,老戴推開院門,邀請穀子父子倆進入。院內的平地是一整塊巨石,半口子型的房屋都是用山石堆砌而成,門窗木椽子全部是用上好的木料做成,房間眾多,庭院深深。
“爸爸,你可回來了。奶奶上吐下瀉,難受得不得了。”一位妙齡女子迎出來,接過老戴背著的醫藥箱。
“女子,快叫李叔叔。”老戴吩咐道。
“李叔叔,你來啦。”老戴女兒用山裏孩子特有的羞澀方式招呼道。
“女子,還有穀子弟弟呢,怎麼不打招呼?”老戴提醒道。
老戴的女兒快速地瞄了一眼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穀子,臉一紅,掉頭就向屋裏跑去。
“這個沒出息的女子,連招呼都不會打。李醫生、穀子快進屋坐。”老戴嘴裏埋怨著女兒,招呼著客人進屋。
“哈哈,小孩子嘛,由他們去。”穀子爸爸笑道。
進了堂屋,穀子爸爸要來肥皂和水,洗好手後走進屋內去幫老戴的母親把脈。問了近幾天的生活起居和飲食細節後,穀子爸爸拿著聽診器和藥箱走到堂屋的八仙桌旁,坐下來開中藥方。
“不要緊,問題不嚴重。勞累吃力了,受了風寒,再加上胃腸感冒引起的上吐下瀉,人比較虛弱。我開好藥方,你趕緊派人去抓藥,吃了藥,明天就會好。”穀子爸爸告知道。
“太謝謝李醫生了,你來了,我們的心就安定了。這幾天把我們急死了,送醫院,媽媽又不願意去。這下好了,沒事就好了。”老戴妻子連聲道謝道。
“嗵~~”門猛然被推開,走進來一位比老戴個子還要高的年輕人。
“爸爸,後山上有人偷砍我們的樹。”原來是老戴的兒子。
“什麼?誰這麼大膽?我們去看看。”老戴跳起來就往外衝。
穀子和父親尾隨著爬到山上的樹林裏,等穀子趕到時,砍樹人已經被老戴父子控製住了,癱坐在地上。
“說,今天怎麼辦?是送你到公安局,還是你掏錢把砍壞的樹買下來?”老戴揮舞著搶過來的大砍刀,氣呼呼地說。
穀子定睛一看,癱坐在地上的人是剛剛背穀子父親過河的那位壯漢。穀子伸手扯了一下父親的衣袖。穀子父親回頭看了一眼穀子,讀懂了穀子的意思。
“老戴,算了,你看他穿得破衣爛衫的,哪裏像個有錢人呢。讓他保證以後不再來砍樹了,就放了算了。”穀子爸爸替癱坐在地上的壯漢求情道。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保證。”壯漢求饒道。
老戴看到穀子爸爸出麵打招呼了,也就沒再追究下去。穀子爸爸接過砍刀,還給壯漢:“以後要賺錢,走正道,不要走歪門邪道。”
“謝謝醫生,以後再也不敢了。”壯漢拾起背簍拿著砍刀,起身往山下走。
“快滾!以後再看見你偷著來砍樹,打死你。”老戴的兒子踢了壯漢一腳,怒罵道。
“兒子,好了好了,他已經認錯了,不要再罵了。”老戴勸道。
“兒子,你快去鄉裏衛生院跑一趟,到藥房給奶奶把藥抓回來。”老戴拿出藥方和錢遞給兒子。
老戴兒子飛也似地往鄉衛生院趕去。
回到房裏,穀子爸爸拿出銀針給老戴媽媽做針灸,一個時辰後,病人臉色明顯好轉。
老戴女兒幫著媽媽做好了早晚餐,飯菜酒筷都已經擺放停當。正當大家坐好準備喝酒的時候,老戴的兒子已經買好中藥趕了回來。一屋子人熱熱鬧鬧地喝酒吃菜。
天近黃昏,老戴父子倆將穀子父子倆背過河,送上公路,揮手作別。
半個月後的一天,穀子獨自走在城外的公路上閑逛。
“穀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幹什麼呢?”
穀子聞聲轉身,看到一個婷婷玉立的女子,背著小花布包,麵含微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