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夢花開烏雲起,半醒方知在人間!”穀子的胃翻江倒海折騰了一夜,接近天亮才平穩下來。
穀子醒來,睜眼看到林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低著頭睡著了,感歎道回到真實世界真好!
林被竹床的吱吱聲響驚醒,睜開眼睛,連忙問道:“穀子,你醒了。還難受不?”
穀子腦袋發沉,身體發軟,四肢無力,醉意朦朧地回答道:“還好。林,你怎麼睡在椅子上?”
“嗬嗬,你翻來覆去地折騰,難受了一晚上,整張床都成了你的戰場,我怎麼睡?隻好坐在這裏幹陪著你。”林看著醒過來的穀子,鬆了口氣說道。
“其他人呢?”穀子四處張望著問道。
“昨晚喝好酒後,他們都回家了。”林回答道。
“喲~~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穀子感動地說道。
“都是老同學,客氣什麼呀!”林笑著說道。
穀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拉開竹籬笆門,走出房屋。屋外陽光燦爛,光線耀眼,穀子急忙用手遮掩著雙眼,使勁揉了揉,適應光線後,回頭說道:“林,感謝你。打擾了!我走了。”
“穀子,要不要我送你?”林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穀子伸出右手朝身後揮了揮,頭也不回地向城裏蹣跚著走去。
橋兒溝是石城的曆史承載平台,兩邊的建築古香古色,一瓦一磚,一草一木,一步一景無不記錄著祖輩的輝煌。古老的建築群中笙歌絲竹飄揚,秦巴俚語回響,穀子走著聽著,在醉鄉裏飄飄欲仙。
“穀子,你要到哪裏去?”有人攔住穀子問道。
“哦~~是英子呀!我回家呀,還能去哪裏?”穀子醉意惺忪地回答道。
“你喝酒了?”英子關切地問。
“沒喝。誰說我喝酒了?”穀子回答道。
“你滿身的酒氣,怎麼還說沒喝?”英子笑著問道。
“噢~~是昨晚喝的。今天沒喝。”穀子笑著辯解道。
“咦~~你這是到哪裏去呀?”穀子努力撐起頭反問道。
“唉~~去看雲,她不行了!”英子悲傷地回答道。
“誰?你說誰?”穀子緊張地站直身體,驚訝得張大嘴巴。
“雲,老同學雲,還會有誰?”英子肯定地回答道。
“她怎麼啦?”穀子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問道。
“她得了白血病,血癌,聽說已經到了晚期,快不行了。”英子神色黯然地說道。
“白血病?血癌?日本電視連續劇《血疑》中幸子得的那種病?”穀子詫異地問道。
“嗯~~”英子低頭輕聲應道。
“怎麼會這樣?”穀子自言自語道。
和英子道別後,穀子的情緒低落到了穀底,他踩著橋兒溝的青石板台階就像踩著棉花,身體前傾,帶著慣性向城裏走去。
“雲,雲,你慢點,等等我~~”穀子氣喘籲籲地追著雲和她的妹妹。
“哈哈,小胖子,你跑快點呀~~來追我們呀~~”雲一邊笑著跑著,一邊回頭朝穀子喊著。
“你才是個小胖子呢,還說我?”穀子追著喊道。
追過運動場,穿過圍牆小門,來到戲台後麵,雲和妹妹停了下來,用手掰斷薔薇的新發芽嫩枝,翹起蘭花指輕輕地撕去表皮,露出綠白嬌嫩的枝肉。
“穀子,給你,好吃得很。”雲將剝好皮的薔薇枝遞給穀子,麵露桃花般燦爛的笑容說道。
“嗯,好吃,又甜又嫩。”穀子接過薔薇肉枝,放在嘴裏咀嚼後,讚歎道。
“小胖子,不光又甜又嫩,還有花香。”雲繼續剝著薔薇枝,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