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撕裂的時光 (三)(2 / 3)

陽光普照大地換新春

是您開出了幸福泉囉

千秋萬代流不盡

是您開辟的金光道啊!

我們堅定不移向前進!

妙齡女子唱得如癡如醉,抬頭看著河對岸山上成雙成對飛翔的小鳥,心思流動,臉上泛起了駝紅。

“哎呀~~我的衣服!”妙齡女子突然驚叫道。

江水的細浪將她放在岸邊的一條心愛的布拉吉卷了下去,它像舞蹈家一樣飄逸舒展在清澈幽深的江水中。妙齡女子毫不猶豫地撲入江中去抓,可她忘了她並不會遊泳。

“救命啊!救命啊!救~~”妙齡女子大聲呼救道,連嗆好幾口江水,胸口像要炸開一樣難受,她使勁地掙紮著,無依無托,慢慢地沉了下去。

“媽媽~~”妙齡女子沉入江水中的最後一刻,眼望著藍天,嘴裏輕聲地喊道。

青山沉默,鳥兒無語,山後麵飄過來幾朵白雲,江水波瀾不驚,幾圈漣漪過後,一切恢複了平靜。

“奶奶,那個女孩是誰?”穀子驚恐地問道。

“她就是你妹妹的養母領養的第一個孩子。可惜了,好不容易養到十八歲,結果當下鄉鍛煉,到河邊洗衣服,竟然……唉~~這都是命呀!”穀子奶奶歎息道。

“他們為什麼要領養?為什麼不自己生?”穀子追問道。

“女方身體有缺陷,生不出,所以隻有領養了。”穀子姑媽接話道。

“那為什麼不領養男的,一定要領養我妹妹?”穀子不解地問道。

“領過。領養過他們親戚家的一個小男孩,結果養到五歲了,那個孩子知道自己身世後,私自跑回去了,死活不願意在他們家呆了。親生父母也舍不得,最後要回去了。”穀子奶奶說道。

“爺爺,我妹妹長什麼樣子?”穀子手抓住爺爺布滿青筋的手,好奇地問道。

“孫子,你見過一次。那時候你還小,可能已經忘了。”穀子爺爺舉杯喝了一口酒,娓娓道來。穀子在爺爺的敘說下,隱隱約約地回憶起一些場景。

穀子爺爺牽著六歲穀子的手,翻山越嶺下到漢江邊的公路上,步行上金州城郊區走親戚。

“孫子,到了地方,見了人要叫人,要懂禮貌,不能一聲不吭。”爺爺俯身對穀子說道。

“嗯~~爺爺,我聽話叫人。我叫他們什麼呢?”幼小的穀子天真地抬起頭問爺爺。

“哈哈~~我孫子真聰明,懂得問問題了。別怕!到時候我會告訴你該叫什麼的。”穀子爺爺爽朗地笑著說道。

經過半天的跋涉,來到了親戚家。親戚家聚滿了人,正在舉辦三周年祭禮。

北方的三周年祭奠,,也稱之為半紅半白。孝子賢孫守孝三年滿後,可以回歸正常生活。門框上的對聯由白色紙改用紅色紙,字跡也由前幾次的白色換成黑色,親戚朋友所懸掛的挽帳也由原來的白色黑色改用紅色。而在三周年祭奠時叩頭後不祝哀,起身作揖,禮畢告退。

“三爺,你們來了。穀子都長這麼大了。”穀子的堂姐和堂姐夫老遠就迎出來,接過穀子爺爺身上背的人情包,攙著往家走。

屋裏屋外擺放了很多張桌子,碗筷酒菜都已經擺好。穀子爺爺和穀子被請到屋裏的主桌坐下,司儀大聲地喊叫開席,廚房的廚師們大聲地回應好咧。幾位青壯年追著穀子的堂姐和堂姐夫,往他們臉上塗紅,大家高聲地起哄,場麵熱鬧非凡。塗好紅,就意味著不用再有什麼禁忌了,孝子三年守孝算圓滿結束。

“三爺,這是我從東北弄來的熊掌,您嚐嚐。”堂姐夫親自端上一碗蒸熊掌,擺在穀子爺爺麵前說道。

碗中的熊掌被用刀劃切成整齊的小方塊,乳白發亮,油光閃閃,冒著熱氣。穀子爺爺用筷子夾了一塊送入嘴中,連聲叫好。

“來,大家一起嚐嚐。這熊掌做得好吃,入口即化,肥而不膩。”穀子爺爺微閉著眼睛,搖頭晃腦地稱讚道。

“爺爺,什麼是熊掌?”穀子不解地拉著爺爺的袖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