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和穀子陪著竹海漫步走下繡屏山,來到城後的公路上。
“再見,我走了。”竹海回頭朝著斌和穀子揮揮手,甩動秀發,未等兩位少年回應,就像一陣風一樣跑遠了。
穀子看著竹海遠去的背影,有些不舍,也有些迷惑。她的態度怎麼會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是什麼原因讓她主動邀請穀子一起登山呢?穀子百思不得其解。
“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穀子攔住斌的去路,陰沉著臉質問道。
“你猜呀?你怎麼不去問竹海?”斌賣關子道。
“她從頭到尾都不給我說話機會,我怎麼問?”穀子氣憤地說。
“那你不會主動問?”斌笑著說道。
“哼~~誰知道你們搞什麼鬼?神神秘秘的樣子。不說算了,我走了。”穀子生氣地轉身往回走。
“穀子,別生氣呀。我和你開玩笑的。你發支香煙抽,我慢慢告訴你。”斌急忙追上穀子,摟著他的肩膀說道。
“誰要你告訴?不聽,走了。當初你以我的名義寫信給竹海,害得我還不夠慘嗎?現在你又變著法子來欺負我,有你這樣的哥們兒嗎?好歹我們也是好兄弟呀,你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捉弄我呢?”穀子大聲地咆哮著,揮動書包抽向斌,斌急忙向後躲去。
少年穀子稚嫩的心,無法承受當下所經曆的一切。他日思夜想的人,欲求而不得,當他心灰意冷之時,卻又沒有任何征兆地突然冒出來,在他茫然惶恐之際,喊他陪著去登山。登山過程中,竹海卻又刻意躲著穀子,從頭到尾看都不看穀子一眼,隻和斌聊天。
穀子無法理解這一切,他心裏既感到驚喜又感到困惑。當他看到斌拉住竹海的手說說笑笑的時候,感到非常生氣,覺得斌是個大流氓,褻瀆了聖潔的竹海。登山途中他努力壓製住自己內心的不悅,不讓憤怒的情緒流露出來。此時,當他和斌獨處的時候,他再也無法壓製住這可以摧毀整個世界的怒火,瞬間爆發了出來。
“穀子,算哥哥求你了,你消消氣。上天作證,我們絕對是好哥們兒,我怎麼會害你呢?你聽我說完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斌雙手合十晃動著,誠懇地對穀子說道。
“說!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穀子壓住怒火,對斌喊道。
新兵出發前一天的中午,麗麗家客廳裏,大華、猴子、娥坐在沙發上閑聊。麗麗和又又在廚房裏忙著做飯燒菜。
“大華,真羨慕你運氣好,能參軍入伍報效祖國。我們還得苦守寒窗,熬到高考,慘呐~~”猴子搖頭晃腦地說道。
“不用羨慕,都一樣,上學不也挺好嗎?我是為了減輕家裏負擔,再說我從小就夢想當兵,也算是天隨人願吧。”大華客氣地說道。
“我討厭上學,看見書本就犯睏,可是我這身體條件根本就當不了兵,想當也沒人要啊。”猴子沮喪地說道。
“猴子,你別灰心,我們幾個同學中,你的腦子最靈光。‘天生我才必有用’將來你一定有大出息。”大華激勵道。
“大出息不敢奢望,隻要有個工作混口飯吃就行了。”猴子扔給大華一支香煙,回頭說道:“娥,你怎麼沒聲音呢?怎麼不說話?”
“哦~~我在聽你們講話。”娥本來雙手托臉,手肘豎在雙膝上,一動不動地看著大華,聽到猴子問話,一驚,急忙坐直身體回答道。
“嗬嗬,娥,你是不是舍不得大華走呀?”猴子滿臉壞笑地問道。
“你說什麼呀?壞蛋,不理你了,我去廚房幫忙,你們聊。”娥滿臉臊紅地起身走向廚房。
“娥,別生氣啊,我和你開玩笑的。”猴子急忙道歉道。
“猴子,她不會生氣的,讓她去廚房幫忙吧。來,喝茶。”大華笑著對猴子說道。
“唉~~大華,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是個大嘴巴,說話太直,容易傷人,別介意。”猴子難為情地解釋道。
“沒事兒,沒人會介意。”大華壓低聲音問道:“你和麗麗現在進展怎麼樣了?”
“你說麗麗呀,反正我是喜歡她,經常來這裏坐坐。她父母也知道這事兒,也沒太反對,隻是說讓我們不要耽誤了學習。其實就算是不追求麗麗,我的學習也就那樣,不存在耽誤不耽誤。”猴子吐了一個煙圈兒後,說道。
“麗麗是個好姑娘,是我認可的好妹妹。既然你用心追求她,那就一定要珍惜哦,可千萬別辜負了她。”大華盯著猴子的眼睛,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