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射進屋內,畫出一道光影停留在穀子的臉上,穀子用手揉了揉眼睛,反手遮住陽光,挪動身體換了個位置,繼續睡去。當陽光再次停留在穀子臉上的時候,他一躍而起,穿好衣服下了樓。
“穀子,你醒了。今天睡得美吧,太陽都升起老高了。”穀子奶奶撫摸著穀子的背部說道。
“奶奶,我要到同學家去玩兒,吃飯的時候你們先吃,不要等我。”穀子含著滿嘴的牙膏沫,手拿牙刷說道。
“噢~~早點回來。”奶奶放下手中的淘米筐說道。
“孫子,天氣變冷了,你穿件厚一點的外套再出去。”穀子爺爺戴著圓圓的石頭眼鏡,坐在客廳裏看電視,手夾著自己卷得大炮旱煙說道。
“知道了,爺爺。”穀子扯過掛在牆上掛鉤上的外套走出了家門。
穀子順著公路往河街方向漫步而行,當經過一座二層小樓的時候,他看到一襲白衣的又又獨自坐在樓道裏,懷抱著一把木吉他獨自撥彈著,旁邊的方凳上擺放著一個透明的鋼化玻璃杯,杯子裏的茉莉花茶正冒著熱氣。
“又又,你也會彈吉它?”穀子停下腳步,站在陡峭的石台階上,對著咫尺之外的又又問道。
“嗯~~會一點點。穀子,你這是要到哪裏去呀?”又又站起身來,走到走廊盡頭,問對麵台階上的穀子。
“呆在家裏心急,沒事兒做,瞎走走。”穀子回答道。
“過來坐坐,我這裏有上好的茉莉花茶,泡給你嚐嚐。”又又笑著邀請道。
穀子走下石台階,繞進院場,從狹窄的樓梯道爬到二樓。又又剛才坐著的地方,多了一把竹製的靠背椅。
“穀子,你坐。我給你泡茶。”又又在屋內說道。
穀子透過敞開的房門,向屋內看去。
屋子不大,約十五平方米左右。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用長條凳支起來的木板床,床和門之間橫拉著一根鐵絲,上麵懸掛著粉紅色的印花棉布隔簾,此時被拉開垂積在牆邊。靠窗戶擺放著一張辦公桌,上麵整整齊齊地碼滿了書籍。牆上張貼著小虎隊和費翔的大幅海報。
“穀子,請喝茶。”又又笑著遞過一杯新沏的茉莉花茶。
“好清香啊~~”一股清香隨著開水的熱氣飄散出來,穀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頓覺神清氣爽,開口讚道。
又又笑著看了穀子一眼,沒有說話,抱起吉他,彈唱起瓊瑤寫得由劉文正演唱的《卻上心頭》:
天也悠悠地也悠悠
天地無邊無盡頭
魂也悠悠夢也悠悠
魂牽夢縈何時休
幾度回首幾度凝眸
幾度相思幾度愁
說也含羞訴也含羞
望斷天涯何時休
此情無計可消除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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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又微皺眉頭,半垂遮麵的秀發隨著音樂的律動而擺動著。穀子看著懷抱吉他的又又,聽得如癡如醉,他被她輕歌絮語的神態和像山泉水一樣純淨清澈的歌聲給打動了。
“真好聽!想不到你吉他彈得這麼好,歌也唱得好聽。”又又一曲歌罷,穀子雙手鼓掌,由衷地讚歎道。
“咯咯~~都是我哥哥教我的,他是個吉他迷。”又又笑著用手把秀發捋往腦後,示意穀子喝茶:“穀子,喝茶,快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