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爺子那邊打來電話,誠懇邀請木子赫攜妻子前來,木子赫料想以馬老爺子浸淫商場數十年,不至於做事還這麼糊塗,這般的誠懇,不知道是那馬興斌和他說了什麼,然後把他給蒙蔽了。馬家有些勢力,在事情可以溫和地就解決掉的情況下,木子赫也不願意就和馬家杠上。他是有家有妻兒的人,做事已經不能像年輕時候那般隨心所欲、無所顧忌了,若是可以,也自然願意給人幾分餘地,讓自己這邊平安喜樂。
帶雲溪來,未嚐不可,他木子赫又不是那種怕輸的人。不過好久沒有人膽敢如此放肆了,當著他的麵,卻做著小動作,表現著對自己女人的興趣和覬覦,這樣的人,如冷瑞所說,不教訓他一頓,都說不過去。他不動手,不代表他就是好欺負的。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被人奉承一番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也是時候讓他認清自己了。
“我會處理好的。”
他這麼對冷瑞說。自己的女人,自然得自己來守護。
冷瑞點點頭。
段奇和陳喬也點了點頭。
雲溪看這樣,又覺得似乎不是什麼小事,正想問,白聖雨來了。
“大哥、小嫂子、二哥、老四、老五!”
他挨個打了招呼。
雲溪的注意力立刻就放到了他的身上,“櫻沫沒過來嗎?”
這一次木子赫帶雲溪出來,給雲溪一種錯覺,就是這馬家勢力挺大的,有妻室的貌似都會攜帶妻子過來,所以按理說,白聖雨也會帶雪櫻沫過來才是。
白聖雨皺了一下眉表示:“她不喜歡這種場合。”
再說了,那馬家的小子揣著那樣的賊心,他幹嘛要給這家人麵子,大冬天的晚上帶著自家女人出來受這等罪。不過馬家的確是有點勢力的,他受了邀請不來不行,但他隻打算露個麵,打會兒招呼就走。有這功夫在宴會上和人虛來虛去的,他還不如回家陪老婆。
“大哥,櫻沫一個人在家,我放心不下,所以我一會兒就走。要是有事,大哥你幫我照料一下。”
“行,你去吧!”木子赫爽快應下。
白聖雨果真是露了個臉,在場地裏轉了一圈,十分鍾都沒到,又過來衝兄弟幾個打了招呼就急匆匆走了。這疼老婆的勁頭,讓雲溪嘴角帶了笑。都說物以類聚,往常白聖雨身為十月的老總,那應酬總是少不了的。不過和雪櫻沫在一起之後,他基本上是隨了木子赫了,越來也不常在宴會上出現了,即便是出現了,也常常是待一會兒就走,不過像今天這樣如此的來去匆匆的,也是有些少見。
這讓對兄弟幾個很是關心的雲溪起了疑惑,也有了擔憂。
“白聖雨今天走的那麼急,是不是有什麼事?”
早知道雲溪心思細膩,卻不料這麼快就察覺出不同來了,冷瑞等人微微詫異的同時,心裏也起了暖意,因為雲溪的這份細膩是放在了兄弟身上。隻有對兄弟關心,才能觀察入微到這份上。
“不會有事的,要有事,老三剛才就該說了。”木子赫解釋。“應該是這次宴會我們幾個都來了,他也可以忙裏偷閑地先溜走回去陪雪櫻沫。你知道的,有時候宴會挺無聊的。”
這個說法雲溪是能接受的。
她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了。
馬老爺子的上台演講,宣布了宴會的正式開始。馬家三代人,紛紛上場,以馬興斌的演講作為結束,也作為舞會開始的信號。這第一支舞,還有第一支舞的舞伴,自然會受到全場的矚目。
雲溪是置身事外的,卻沒想馬興斌會在掃視整場之後,將目光直勾勾地打在她的身上,然後朝她徑直走來。他是宴會的小主人,大家自然紛紛為他讓道,稍許,便為他讓開一條直通雲溪的道來。然後大家也看清了馬興斌的目標是誰。很多人的目光,開始變得興味。
把主意打到這整場的嬌女身上,該說是馬興斌眼光高呢,還是說他膽子大?竟然敢肖想木子赫的女人,真是嫌棄自己活得太長了!
不過,倒是可以因此測試一下現在的雲溪對木子赫來說算是什麼。畢竟像他們這種圈子,結婚幾年,這女人就掉價的厲害。家花哪裏有野花香?且,這女人懷孕生了孩子,雖然地位穩固了,可這吸引力也就跟著下降了。大略估算一下,雲溪有一年半沒有出現在社交場合了,或許,這也是一個她已然進入了冷宮的信號?
揣著這樣猜測的人,不少!
身為當事人的雲溪,在最初的詫異之後,迅速地反應過來,臉上依舊掛著閑適的淡笑。她也是大風大浪裏過來的,雖然久久未出席這樣的場合,一時有些不適應,但是不妨礙她骨子的剛強以及那種強大的調試力。
馬興斌走到雲溪跟前之後,揚起了自以為瀟灑俊氣的笑,朝雲溪伸出了手。
“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邀請全場最美麗的你來跳這第一支舞?”
雖然是詢問的口氣,不過他的表情卻說明了勢在必得。首先,他對自身的條件有信心,很少會有女人拒絕這樣的他。其次,他是這宴會的小主人,客人們一般是不會拂了他的麵子的。再次,他恭維了雲溪,給予了她“全場最美”的稱號,想來這樣的誇讚惹得她心花怒放的同時,也該答應同他的跳舞。
但,他太過自信了!
他對木子赫來說,是個毛頭小子。可對雲溪來說,也未嚐不是個毛頭小子!
在她看來,這人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太過不著調。首先,主人的第一支舞,按照規矩,就該和最親密的人完成,一般不是親人,便是女友,但是他卻朝她發出了邀請,這算什麼?其次,身為宴會的主人,對來往的客人應當有一定的了解,否則,便是這主人的失職。他該知道,她已經很久沒在社交圈露麵了,這樣貿貿然地發出邀請,太不妥當。再者,她已為人妻,又這麼親密地站在自己丈夫的身邊,他有心相邀,與情與理,都該過問一下她身邊站著的丈夫,而不該上來就對她的丈夫如此忽視。再次,她不大喜歡這個人,這是一種很微妙的直覺,本能地有些不喜歡。
所以,她拒絕!
他的不著調,就該承擔被拒絕的結果。
“抱歉,我不大喜歡和除了我先生以外的人跳舞!”
馬興斌微微變色,怎麼都沒想到,雲溪會拒絕。這有些落了他的麵子。考慮到現在有很多雙眼睛看著,他丟不起變臉的臉,所以他的表情變化不是很明顯。隻是他人都已經走到這裏了,雲溪的拒絕,反倒是更加激起他的征服欲。
他在故作瀟灑地一笑,看著雲溪的眼神微微變得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