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清盈看著前麵的山路,一圈圈的盤著山往山頂走,心中噗噗直跳。
有一種沉痛的恐懼感,在心中的角落裏一點點的蔓延擴大。
手機在旁邊的座位上不斷的震動。
她的手指緊緊握著方向盤,眼珠在瞥到手機屏幕上顯示了幾遍的人名時,咬了咬下唇。
忍住了把電話接起來的打算。
而撥打了即便電話的瞿清盈父親,聽著電話打過去幾次都沒人接聽,終究還是放下了手機,轉頭無奈的看向了妻子。
“清盈她不接。”
聽見這話,瞿媽媽馬上就哀呼一聲,捂住臉哭了起來:“這孩子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啊!她到底是怎麼了啊?”
在他們二老的印象裏,女兒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
從小到大,都是努力上進的乖乖女。
就算是當年生病的時候,也從未因為生病而怨天尤人過。
為什麼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
瞿爸爸抱住妻子,輕輕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別哭了,我們去勸勸她,她說不定就不會做傻事了。”
其實女兒走到了這一步。
警方那邊種種證據都顯示女兒是一個殺人嫌疑犯。
就算是被害的兩個人此刻都還沒有徹底斷氣,但是這些罪名也足夠女人去坐個十幾年的牢。
更令他們二老難以接受的,是自己那麼乖巧的女兒,如今變成了一個完全陌生且用心險惡的人。
連自己的丈夫都能害。
連自己肚子裏的孩子都能放棄。
還是試圖去害別人的妻子跟孩子。
“這孩子對墨書是有執念的,讓墨書跟她談一談吧。”
瞿爸爸開口。
瞿媽媽聽見丈夫的話,眼裏含著淚,難過的點了點頭,
……
殷墨書的名字在瞿清盈震動的手機屏幕上一下下閃爍起來。
瞿清盈撇了一眼,就眯起了眼睛來。
惡毒的看向後視鏡裏的蘇輕戈。
為了這個女人,他終於願意給自己打電話了嗎?
她咬了咬牙,猶豫了片刻,才將手機接通。
並且用藍牙耳機接聽電話,手上仍舊繼續掌握著方向盤,要把車子開到山頂去。
“清盈。”
“怎麼?終於願意跟我說幾句話了嗎?”
聽見那個渾厚熟悉的男聲。
瞿清盈諷刺的翹起了一邊的唇角。
“你把車子停下吧?”
“心疼啊?”
瞿清盈輕笑著,眼睛不忘去掃一眼在車子後座坐著的蘇輕戈。
看見蘇輕戈捂著肚子,臉色有點蒼白的樣子。
她心中快意直升:“你太太的情況好像不太好哦。”
她故意把蘇輕戈的情況告訴他,要看看他現在擔心焦慮又無可奈何的狼狽樣子。
“她怎麼了?”
果然,殷墨書那邊變得極其緊張。
仿佛整個人都因為她的話而變得緊繃了起來。
瞿清盈笑著觀察了一下蘇輕戈的狀況,如實開口:“好像動了胎氣,額頭出虛汗,臉色蒼白,而且一直捂著肚子。”
“你要怎樣才肯放了她?”
殷墨書知道,瞿清盈現在已經是走投無路。
她之所以這樣,不過是走投無路之前,要想要拉一個墊背的一塊兒死而已。
而這個墊背的,顯然就是看中了蘇輕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