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的心情跌入低穀,張磊的意思很明確,對方匆忙中抓錯了人,很快就會意識到這個問題,沒有價值的苗霖,生命無法得到保障。
“我堅信她還活著。”周軒沉聲道。
“我也希望如此,但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苗霖在對方手上,他們完全可以用她來要挾你,可是,並沒有。我們不能不排除另外兩種可能,一種是苗霖傷勢過重,醫治無效,另外一種可能,被對方拋棄,長眠於深海。”
猶如掉入冰窖之中,周軒的心都涼了,幽幽道:“張組長,你們向來這麼殘忍對待受害者家屬嗎?”
“不是,因為你是周軒,是臨海的驕傲,也是,我個人的朋友。我希望你能理性看待這個事件,做好所有的心理準備。”張磊認真道。
“我一定要帶她回家,不管是什麼樣子。”周軒堅定的說道,他一定要找到那艘貨船,打聽到苗霖的下落。
沒有心思再睡了,周軒心情沉重的走出船艙,苗霖的容貌早已經深深刻在他的心裏,將腦海中所有關於相術的知識過濾一遍,周軒反反複複核對,拋開對苗霖的私心,最終判定的的結果就是,她還活著,不會如此短壽。
從臨海出發到現在,距離將要經過的弓沽海峽,行程已經過半。但帆船的速度並沒有加快,周軒還需要在當前的海域內積累更多的經驗,同時也提高裴勝男和管清的操作能力。
除了可以替換休息,再遇到突發情況,三人結合為一個團隊,到時候就不會手忙腳亂。
純粹哄裴勝男開心,她成為勝清號的甲板長,開心的笑個不停。
“那我是什麼長啊?”管清也來了性質。
“管家!”裴勝男大笑,“連姓都不用改了!”
“俺本來就是管家。嘿嘿,俺種植的蔬菜開始冒芽了。”管清還在勤快的伺候蔬菜小棚。
“管家,你怎麼那麼頑固,非得說俺嗎?其實你發音非常精準的,英語非常地道,怎麼一嘴玉米碴子味兒呢?”裴勝男笑問道。
“俺這麼聰明,又不是不會說。就是覺得,俺要是連家鄉話都不會說了,就忘了自己。哎呦!”
正蹲在甲板上的管清被突如其來的浪頭顛簸,撞到了護欄上,瞬間額頭紅通通一大片。
“快讓俺看看!我去!”
裴勝男打了下嘴巴,意識到被管清帶到了溝裏去了,三人都嘴巴張得大大的,笑聲震的自己耳朵都嗡嗡的,其實是用這種誇張的笑聲,驅散籠罩四周的孤獨感。
東海中的島嶼數千個,在四個海域當中是最多的,自然荒蕪的島嶼也是最多的。但是這段海域的駕駛卻是最為舒服的,經常可以看到有人居住的島嶼,還有高高的燈塔指引著方向,遠遠的就能看到。
通常情況下,這種燈塔都有人看守,也不是周軒重點查看的島嶼。隻不過,在這樣的環境下駕駛帆船,會很大程度減輕心理壓力,不必太過擔心航行安全。
一次次登錄荒島,換來一次次的失望,周軒內心強大,很少將情緒流露出來,裴勝男和管清體諒他,笑話講個不停。有時同一個笑話會講好幾遍,周軒也都會笑,因為他知道同行的兩人都希望看到他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