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即墨煜收回目光,無力得看向天空,突然間說道:“我記得曾經有個少女用體溫給我驅寒來著,而那個少女好像是她!”
霎時,花戀語的臉色紅了一陣,然後輕輕咳了咳,低下頭,以防被即墨煜看到她的窘迫。等恢複正常了,她才抬頭,問道:“她是誰啊?這裏可就我們兩個人啊!”
而即墨煜稍稍挪動一下身子,卻發現動不了,皺著眉頭道:“我這身體……”
花戀語說道:“沒事,剛解毒,你的身體還很僵硬,過兩天你就會慢慢康複了!”
聽後,即墨煜乖乖躺下,身下是花戀語找來的幹草,所以他倒不會覺得身下太硬。
這時,花戀語用荷葉舀點水,走了過來,給即墨煜喝下去。
嗓子得到冰涼的水的滋潤,瞬間好了很多,即墨煜說道:“謝謝你!”然後眼睛依舊看著天空,回憶道:“你剛剛問我她是誰嘛,是一個我虧欠的人!”
不由得,花戀語坐回火堆旁,詫異得看著他,這廝腦子再次被摔壞了吧?竟然會感到虧欠別人?
而即墨煜沒有看到花戀語臉上那吃驚不已的表情,而是幽幽道:“以前我做的事情很過分,害死了她娘親還有她最信賴的丫鬟,所以她想盡一切辦法來逃離我的身邊。”
他的嗓子有些嘶啞,他的聲音卻是異常悠遠,其中夾雜著濃濃的悔恨與自責。
而花戀語沒有言語,隻是表情淡淡得看著不斷試圖竄高的火苗,聽著樹枝燃燒時炸響的“劈裏啪啦”聲音,內心更加平靜起來。
隨即即墨煜繼續道:“曾經我覺得弱者就是應當被強者蹂躪吞食的,所以無論我做過什麼,我都覺得理所當然。就像是麵對一個臣子之女的糾纏,我心生厭煩,就使計讓那女子嫁給一個老叟,致使臣子之女痛不欲生。而她是個民女,我覺得她應該完全服從我,因為她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想要她的命易如反掌!”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下。
他的眼中沒有眨動,而是像一波平靜的湖水一樣沒有任何波動,隻是淡淡的、有些憂傷的看著碧藍的蒼穹。
他內心有些吃驚,為什麼麵對奕慈他可以說出心裏話呢,難道因為奕慈救過他的命?
不過,這顯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把這一切說了出來。所以他繼續低沉道:“在衝動之下,我要了她娘親還有丫鬟的命,當時我隻是覺得他人的命不重要,畢竟一切都在我手中掌控著。可是,最後她逃開了,我找了兩年多都沒有找到!”
他說完後,絕對的沉靜襲來,花戀語淡淡得看著火光,若有所思。
而即墨煜也陷入沉思,似乎在享受著屬於他個人的悲哀與淒涼。
隨即花戀語把身後的樹枝放到火堆上,幹燥的樹枝遇火“劈裏啪啦”得燃燒起來,燒得越加旺盛。離火旁不遠的即墨煜也感覺到那深深的溫暖,由體外到體內!
身體已經無礙的馬兒感覺到二人隻見詭異的氣氛,便仰天長嘶,打破了這沉重的靜寂,擾亂二人的思緒。
這下,花戀語心肝一顫,幹脆笑道:“原來將軍也有傷心的過往,想必那位她如果想開了,便會回到將軍身邊的,將軍不要太過憂愁!”
其實,她很想直接告訴即墨煜不要再找了,你口中的那個她絕對不想回來。可是她現在卻隻能假惺惺得把她自己都出賣了得安慰著即墨煜。
然而,即墨煜眼神堅定得望著蒼穹,信誓旦旦得說道:“我一定會繼續找下去!”
至此,花戀語背脊生寒,不由得仰頭望天,老天爺,她絕對是作繭自縛,又何苦救他呢?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眼睜睜得看著即墨煜被毒死,也不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