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大殿的氣壓很低,低到沒有人敢大口大口的喘氣。冷無情寒著一張臉坐在那裏,目光所及之處,大家全都低下了頭。
王這兩天是怎麼了?雖然王有時候很冷漠,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恐怖,對,是恐怖,一點都沒錯,好像死神會隨時召喚自己一樣,德烈的心中不停的嘀咕著。心慈呢?這丫頭這段時間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要是她在的話,王應該會好很多吧,他就是有這種感覺。等會趁王不注意的時候,一定得偷偷的溜出去找她。德烈暗自尋思著。
心中的煩躁得不到宣泄,冷無情不由得抓了抓頭發,這幾天就是莫名的煩躁,看見誰都不順眼,更不用說處理公事了,算了,今天就先這樣吧,出去透透氣,好久沒有去沙漠走走了。想到這裏,冷無情突然站起身,讓一幹人頓時立直了身子。
“王,您要去哪?”德烈小心的問,冷風過境,德烈趕緊的閉上了嘴,雖然自己是從小就伴著王長大,但每當他心情不爽,冷冷的眼光掃過人的時候,還是會莫名的心驚肉跳,伴君如伴虎,真不明白當初老爹幹嘛要把他送進宮裏,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嘛,真是可憐,德烈不由得為自己掬一把同情的眼淚。抬起頭看著冷無情已走出門口,德烈連忙跟了上去。
殿外春光明媚、鳥語花香,是一個適合郊遊的好日子。坦國雖然地處沙漠,但城內的景致還是不錯的,到處都是鬱鬱蔥蔥的灌木林,不同時令有不同時令的鮮花盛開,可以說,坦國是沙漠裏的另一處世外桃源,在層層黃沙掩蓋下的另一方聖地。
心慈無精打采的坐在涼亭裏,手指頭一根一根的掰開又合攏,六天了,整整六天沒有見到那個可惡的男人了,什麼嘛?奪取人家的初吻就這樣不理不問了?心慈恨恨的想。這幾天她故意不去大殿就是不願再看見那張討人厭的臉。
“心慈,你吃點東西吧?從早上到現在你什麼都沒吃呢。”朵兒端著一盤點心放到桌上,小心的說著。看她瘦的皮包骨頭的樣子就是讓人心疼。
“你放那吧,朵兒,我是真的不想吃,等我餓了,我再吃,好不好?”心慈煩透了
“哦”朵兒低低的應了一聲,然後退了下去。雖然心慈對自己很好,但不管怎麼說,自己也隻是一個下人,下人就要記住下人的本分。
心慈悠悠的歎了一口氣,目光茫然的看著前方,這樣的日子到底還要過多久,她很懷念以前的家,那個時候的自己隻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
遠遠的,冷無情便瞥見那一抹嬌小的身影,不知為什麼,那身影看起來竟是那樣的孤單無助,心裏那根許久未被波動的弦在這一刻被挑起,冷無情的煩躁消失於無形,腿不受控製的往那邊走,他隻是想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裏,讓她快樂,永遠不要再憂傷。眼底流露出的柔情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感到一團黑影籠罩在頭上,心慈不由得抬起頭,猛然間就看見了自己剛才一直在咒罵的那個人,天呐,心慈的頭又痛了,老天爺果然是長眼睛,原來真的不能在別人的背後說壞話,會遭報應的,她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嗎?
“給王請安”微微福了個身,來這裏後,心慈也慢慢的學會了這裏的一些規矩,雖然不習慣,但她還是強迫自己這樣做,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嘛。
看著那抹嬌容明顯的清瘦了很多,冷無情不由得伸出手,她是為誰而憔悴?是為自己嗎?他不確定。這幾天她一直沒到大殿,自己也沒有再派人去找她,理不清心裏的情緒前,其實他是不想見她的。
“最近都沒有好好吃飯嗎?”他憐惜的撫著她的臉,心慈隻是瞠目結舌的看著他,這個男人又犯病了嗎?
“不是”心慈的下一個意識就是快點躲開他,可剛剛抬起腿,自己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唇再次狂野的覆上,那裏麵有相思、有懲罰,還有一些說不清的東西,剛開始的推拒,最後竟又是再一次的沉淪。心慈在冷無情的吻裏再一次失去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