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長時間沒有聽到吳冠奇爽朗的笑了,彭長宜似乎受到了某種感染,他誠心誠意地說道:“老吳,想你了,來吧,你要是怕那些酒徒酒鬼酒聖什麼的,我不讓他們傍前兒就是了,到我住的地方,還是海後基地招待所,那裏清靜,怎麼樣?你要是離不開老婆,連夜你在回去。”
“不行啊長宜,回去太晚我不放心,小楠身子重了。”
“我說吳冠奇,當著矬人別說短話,你就不怕我嫉妒?”彭長宜大聲說道。
“哈哈,你當初不是也這樣對付我的嗎?
一句“當初”,引發了彭長宜無限興致,他說:“我說老吳,吳總,吳冠奇同學,跟你家羿楠請個假,來我這裏呆一宿,明天早上在回去吧,我真想你了。”
“不行了,有時間我去找你,家裏放著一個孕婦,我的確不放心。”
彭長宜歎了一口氣,說道:“也好,已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去陪媳婦去吧。”
“哈哈,長宜,那個小護士我給你調查清了,沒有任何戀愛史,沒有任何不良習氣,單純、善良,要不要我給你牽線搭橋?”
“你還是省省力氣吧,少給我往醫院跑。”彭長宜恨恨地說道。
“哈哈。”吳冠奇再一次放聲大笑,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說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得靠邊停下跟你說話,這樣開車太危險了。”
吳冠奇把車停在了一家藥店前,這才說道:“彭長宜,是不是真的動心了?”
彭長宜沒好氣地說:“這不是你操心的事,你還是照顧好孩兒他娘吧。”
吳冠奇沉默了一下,這才緩緩地說道:“長宜,翟書記的事你聽說了嗎?”
彭長宜愣了一下,說道:“聽到一點,但具體什麼情況我不知道。”
“女人啊,你的名字是禍水。”
彭長宜不知他為什麼發這樣的感慨,就說道:“是因為那個女人嗎?”
“不是她是誰呀,我為什麼來錦安了,是紀委的人來找我了解一些問題的。”
“紀委?”
“省裏的。”
“哦——”彭長宜感慨省紀委的人辦案速度之快,問道:“是關於翟書記的事嗎?”
“是啊,我說我跟他沒有直接關係,也沒有任何經濟往來,是朋友介紹的,也的確通過他做了一些事情,但那是正當的,沒有任何逾規之處……唉,精明的女人,往往都是最愚蠢的女人……”吳冠奇感慨地說道。
“嗬嗬,你是不是作偽證了?”彭長宜不相信吳冠奇跟玉瓊和翟炳德之間的關係清如水。
吳冠奇聽了彭長宜這話,說道:“長宜,我沒有作偽證,有時候一根稻草都能壓死一頭駱駝,你信嗎?”
“那倒是。”彭長宜理解他話的意思。
“翟炳德倒了,我還要繼續做人,還要繼續在這個圈子混,我不能讓別人戳我脊梁骨,不能像蠢女人那樣瞎咬。”
吳冠奇這話顯然是有所指的。
吳冠奇繼續說道:“長宜啊,根據我的經驗,那些欲望強的女人,可能會風情萬種、貌美如花,但是一定要記住,這樣的女人,不是罌粟就是禍水。”
“嗬嗬,小心這話讓羿楠聽見,肅你的反!”彭長宜不想聽他發感慨,也不想在他這樣帶著一種憤懣的情緒下,讓他說出不該說的話,更不想在這樣一種情況下知道他們的關係,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反而是負擔。
吳冠奇是何等聰明的人,他豈不知彭長宜的意思,就止住了話頭,說道:“好了,不說了,我要專心開車了,等有了時間,再去找你聊。”
說著,吳冠奇就掛了電話。
吳冠奇他是被省紀委的人請到錦安了解情況的,彭長宜感歎省紀委的辦案速度驚人。也可能是在把翟炳德請到省裏的時候,情況已經掌握的大概齊了,吳冠奇沒說玉瓊現在在哪兒,也可能他不知道。
想到第一次看到玉瓊時的情景,是那麼的優雅、美麗,第二次再見到她時,又是那麼的休閑、迷人,那個時候彭長宜還感慨這個女人,居然有著多麵的迷人氣質。
吳冠奇關於女人的話讓他想到了部長說的兩種女人不能碰的話,本來,女人是不該有那麼大欲望的,紅樓夢裏就說女人是水做的,那麼,是什麼讓他們有了不該有的欲望?甚至欲望超過了男人?也許,在男權社會裏,讓女人沒了安全感?女人為了更大獲得安全感和社會地位,積極參與社會、經濟等各個領域的活動,有時候比男人還風生水起。
玉瓊是這樣,姚靜是這樣,沈芳某種程度上也是這樣,她在追求所謂的價值的同時,丟到了不該丟掉的東西。丁一不是這樣,陳靜目前看也不是這樣,也許,她還年輕,單純,還沒有定型,就衝她第一次在電梯見到他不敢言聲就說明她不該是這樣。這一點,葉桐呢?他不敢肯定葉桐不是這樣,但是葉桐是個意誌和生活都非常獨立的人,也是個不好被掌握的人。總之,他彭長宜後半輩子的伴侶,一定要找一個不熱衷於名利的女人。女人,應該像花朵那樣,清香、高潔、不悲不喜,是柔弱,也是堅韌,有趣,溫暖,安靜, 真正屬於這樣的女人恐怕在他周圍隻有一個人了,他不知道眼下的陳靜是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