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試運營的一個月內,亢州市民給予了極大的參與熱情,加之中直單位眾多,每天往返京城兩地的大巴車全部出動,每隔20分鍾對發一趟長途車,但仍然是車車爆滿。無奈,榮曼再次跟銀行申請,又貸款購進了15輛大巴車,這樣,每隔10分鍾北京亢州兩地就可以對發一趟班車。
公交車帶來的其它效益也立竿見影,首先,方便了亢州那些服裝經銷商,他們用不著拚車去北京進貨,當天缺貨當天就能補上,加大了地域競爭力,加大了招商引資的力度,實現跟北京的零對接。
所以,彭長宜才把榮曼的公司抬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同時也鼓勵亢州的企業家,多動腦筋,廣開思路,不要一說道招商,就盯著那些工廠經濟,還要把眼光放在這些和老百姓生活息息相關的服務產業上,放在汙染少、就業門檻低的行業裏。
在剪彩儀式上,榮曼打扮的既職業又漂亮,化了淡妝的她,越發顯得嬌柔嫵媚,就像一隻快樂的蝴蝶,穿梭在這些男人中間。
這個剪彩儀式,彭長宜給予了大力支持和幫助,許多程式都是他親自敲定的,在亢州的曆史上,從來都沒有政府官員對一個項目做到如此關注,就像他在剪彩儀式上講的那樣,這件事,既是企業的事,也是政府的事。他希望抓住京城發展的衣襟,乘上公交車,融入京城經濟圈中,真正使亢州納入發展的快車道。
第二天就是國慶節,彭長宜說好帶著娜娜,坐公交車去北京玩一趟。沒想到,當他去接娜娜的時候,娜娜手裏拉著媽媽的手出來了。
沈芳見到彭長宜,不好意思地說道:“娜娜偏讓我跟你們一塊去。”
看得出,沈芳也是經過一番精心打扮的,一件桃紅色的針織開衫,裏麵是一件黑色吊帶,下身是一條寬腿褲,一雙半高的皮鞋,新燙染的頭發,時髦而別致。
但是,無論她怎樣打扮,舉手投足間,都無法掩飾一個女人曾經有過的刻薄和背叛。
娜娜見爸爸不說話,就拉著爸爸的手說道:“爸爸,你怎麼不說話?”
彭長宜機械地笑了一下說道:“嗬嗬,說什麼?”
“我要媽媽跟咱們去坐公交車,你同意嗎?”
彭長宜笑了,說道:“當然同意了。”
“哦——太好了。”女兒高興地一手拉著媽媽,一手拉著爸爸,就往出走。
胡同畢竟窄小,彭長宜便鬆開了女兒的手,但是又被女兒重新拉住。
沈芳說:“別拉著走了,太窄了。”
女兒這才鬆開了爸爸和媽媽的手。。
上車後,娜娜平時都是坐在爸爸旁邊的,這次,她卻好媽媽坐在了後麵。彭長宜沒有言語,戴上了大墨鏡,就開車到了公交車最近的一個站,把車停在了附近一家中直單位裏麵。
娜娜仍然拉著媽媽的手,好像生怕爸爸不高興媽媽會走開似的,彭長宜看得出女兒的用心,他極力使自己的麵部表情友善一些。他今天是一身休閑打扮,運動裝,旅遊鞋,帶著大墨鏡,站在站牌下,沒人能認出他來。
女兒顯得很興奮,喋喋不休地跟媽媽說著什麼,倒是沈芳不時偷眼打量著彭長宜,觀察著彭長宜的表情,彭長宜雙手抱在胸前,一動不動地站在等車的人群後麵,扭頭看著左側的方向。這時,一輛高大嶄新的天藍色的大巴車駛了過來,前麵的人開始蠢蠢欲動。
當大巴車停穩後,人們蜂擁著湧向車門口,就聽售票員說道:“別擠,別擠,排隊上車,排隊上車。”
彭長宜等沈芳和女兒上去後,他最後一個上車。剛要抬腳邁上車門,這時,就見一個塗著猩紅嘴唇,打扮的十分時髦的女士走到車門,手一揚,往下扔出一袋垃圾,彭長宜回頭一看,是一桶吃剩的方便麵,殘渣剩湯便流了站台一地。
彭長宜站在車門口,司機剛要關門,他大聲說道:“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