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抱住了他的脖子,回吻了他一下,才鬆開手說道:“去吧,我等著你一塊兒睡。”
他又低頭吻了她一下,就拿著睡袍,到樓上浴室洗澡去了。
關上浴室的門,打開蓮蓬頭的一刹那,關昊淚流滿麵,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蹲下身,把頭埋在雙手中,失聲慟哭著……
那沉悶的壓抑的悲痛哭聲,盡管被嘩嘩流水聲覆蓋住,但還是讓李偉感覺到了,他忘了一眼浴室的門,沒有動彈,而是呆呆的坐在那裏,流出了兩行清淚。
浴室的門始終就那樣關著,嘩嘩的流水聲也是一個節奏的響了很長時間,李偉有些不放心了,他慢慢起身,來到了浴室外,輕輕的敲了兩聲,流水聲戛然而止。
裏麵的關昊聽到了敲門聲,站起身來,他的頭也很暈,他扶著牆,穩了穩情緒,這才擦幹了身上的水珠,又對著鏡子照了照,發現自己的眼睛紅紅的。他用毛巾反複擦著自己的頭發,直到沒有水滴落下,他才穿上睡袍,用梳子梳理了幾下才走了出來。見表哥還在書房,就進去了。
表哥的眼睛也紅紅,他抬頭看了一眼關昊,說道:“小關,我知道你很難受,但是我相信你能克製住自己的情緒,你應該具備這樣的自製能力。”
關昊咬咬牙說道:“表哥,您放心,以後我絕不再流淚了,你說的對,她還指望著我哪。”
表哥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
回到房間,夏霽菡摟著寶寶已經睡著了,他輕輕的躺在她是身邊,努力將自己的胸膛貼近她,低頭聞著她的發香,甚至都聽到了她和兒子的呼吸聲,是那樣的真切,那樣的實實在在。他在心裏祈禱著,祈禱著明天上海的檢查,希望得出的結論是福州醫院誤診。
明天要早起趕飛機,他還沒有和她說,剛想弄醒她,就見她輕輕的轉過身來,埋入了他的懷裏,說道:“洗了這麼長時間,我都等困了。”
“嗯。”他伸手把她樓入懷裏,在想著措詞。
夏霽菡見他有心事,就睜開了眼睛說:“你怎不睡?是不是我有病了?”
從醫院檢查完後,關昊和表哥誰都沒有告訴自己為什麼暈倒,盡管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但她還是有一種擔心,因為自己這次犯暈和前幾次的感覺不一樣,前幾次沒有惡心想吐的感覺,這次卻有很強的嘔吐欲,盡管沒有吐出來。她幾次想問他自己的檢查結果,但是都不方便問,這會兒沒有別人她就問了。
關昊聽她這麼說,就起身靠在床頭,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裏,故作嚴肅認真地說道:“萏萏,既然你問,我就告訴你,醫生懷疑你暈倒是腦袋裏的原因,要做進一步檢查才能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
夏霽菡睜大了眼睛,心騰騰的跳著,沒了困意。
“我不想在這裏給你做進一步檢查,一是給表哥增加負擔,他還得陪著咱們,二是我不太相信這裏的醫療水平。所以我就讓表哥給咱們訂好了明天的機票,我們先到上海找張振,然後回北京,你看行嗎?”
夏霽菡的頭埋在了他的腋窩處,緊緊的抱著他,半天才說道:“這麼快就要走?”
關昊點點頭。
“我現在沒事了,頭一點都不暈了,而且我們還沒去廈門看鋼炮叔叔呢,昊,我沒事,過幾天回北京再看吧。”夏霽菡說道。
“不行,必須回去,有病就不能耽誤,鋼炮叔叔什麼時候都可以看他去。”昊哥的口氣很堅決,沒有商量的餘地。
“昊,我真的得病了嗎?”她有些擔心。
關昊知道她膽小了,就笑著說道:“這樣說還早點,不管得不得病,都要給你進行一次全麵的身體檢查。好好的暈倒肯定是有原因的。”
“可是現在我什麼感覺都沒有,挺好的呀?”她爭辯道,不理解為什麼要給自己做全麵檢查。
她怎麼能理解?怎麼能理解關昊此時的心情!
他低頭吻了她一下,說道:“但是,也要檢查,不然我心裏不踏實,在這裏觀光不踏實,去廈門看鋼炮叔叔不踏實。”
夏霽菡聽得出他語氣中的固執:“那,要是查出毛病了怎麼辦?”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嗬嗬,傻孩子,查出毛病我們就治療唄,那還不好辦。”
“要是壞病怎麼辦?”她還在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