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徹能夠感受得到在自己掌心中的虹煞在輕輕地顫栗著,不是厭惡,不是畏懼,而是興奮,激動地顫栗,就好像自己就是它找尋了許久的主人一般。他覺得很奇妙,單憑虹煞的顫栗,自己竟然讀懂了虹煞的情緒,這真不愧是為自己準備的啊。
虹煞暗紅色的槍身握在風徹的手中,而它的槍尖則是沒入高台,看不出具體形態,風徹試探著用力,想要將虹煞拔起來,可是虹煞卻絲毫未動,好似他並沒有使力一般。
風徹眉頭一皺,緩緩地鬆開了手,手鬆開的刹那,虹煞發出了一聲不滿的嗡鳴,讓風徹為之一愣,猶豫著再次伸手握住虹煞,虹煞不滿的嗡鳴在他的手重新握上的那一刻消失了去。
“原來剛才你是真的不滿了啊。”風徹失笑,目光柔和地望著虹煞,虹煞顫了顫,似乎是在回答風徹,它方才是真的不滿了。
可就算虹煞不滿,他也無法啊,風徹握著虹煞的手一緊,他並不能將虹煞拔起,一直這樣握著也不是辦法啊。
“虹煞啊虹煞,我要如何才能將你拔起呢?拔不起你,我可就帶不走你了啊。”風徹垂眸,低喃著。
聽見風徹的低喃,虹煞不屑地顫了顫,它的主人還是一樣,都沒變,還是那麼單純。有時候它都有些懷疑,像主人這樣的人是如何駕馭得了它煞氣那麼重的東西的?
不過懷疑歸懷疑,它虹煞就是為了主人而生的,所以不論主人什麼樣,它都是主人的。至於主人為何拔不起它是因為主人還沒解開它的封印,如何能夠拔得起來?
感受到手中的輕顫中帶著一絲的不屑,風徹華麗麗地愣了愣,不敢相信他自己居然被一柄長槍給鄙視了!他拔不起它很奇怪嗎?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拔得起來的吧?
虹煞可不管風徹心中如何想,暗紅色的槍身爆發出刺目的紅色,紅色交織成一副讓人痛心卻又恨不得毀滅一切的畫麵。
畫麵中是他在軒轅台上承受天罰的全部,這個全部包括了當他的靈魂被帝君生生撕碎時,沐寒為之瞬間白頭。風徹看得眸光一緊,刺痛從心中升起,盡管他不是那個時候的沐寒,但是對沐寒的痛苦卻是感同身受。
當沐寒認為自己靈魂被撕碎,永不可能再生,隻餘下報仇的信念時,沐寒的心中該是多苦?
想到這裏,風徹的身上不受控製地突然升起了一股滔天的煞氣,這一切都怪帝君,若沒有帝君,他和沐寒不會遭受到分離之苦,更不會有今天的局麵!
從風徹身上彌漫出來的煞氣在虹煞的槍身形成了一股旋風,虹煞愉悅地顫栗著,對,就是這股煞氣,隻要這煞氣再濃烈一些,加在它身上的封印就會破解了!
紅色交織成的畫麵不斷播放著,勾起風徹心中隱藏著的所有的殺意,殺意凝成煞氣爆發出來,隻見那雙金色的眸子漸漸地染上了一層詭異的紅色,而握著虹煞的那隻手也緩緩地爬上了紅色的花紋。
那紅色花紋甚是好看,可卻看不出是由什麼組成的,盯著看久了還會引起暈眩,被風徹抱在懷中的玥軒早在風徹的身上爆發出濃重的煞氣之時就已經自己默默地躲到了高台的角落裏,現在這樣的爹爹實在是太讓人害怕了。
在紅色花紋爬滿風徹的整個手臂之後,虹煞和高台相交的地方漸漸地浮現出一個繁複的陣法,爾後在風徹染上紅色的眸中漸漸的失去了屬於陣法的光澤,裂痕也在陣法失去效用的那一刻從與虹煞相交的地方蔓延開來。
盡管風徹的心中因著那些讓他痛心的畫麵而爬上了濃重煞氣,但他也沒有被那股煞氣給控製,在陣法出現又失去效用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了虹煞幻化出這些畫麵的目的為何了。
他看準機會用力,這回沒費多少力氣便將虹煞拔了起來,虹煞在離開高台的刹那,煞氣頓時歡愉地噴湧而出,在槍尖處形成一個紅色的光球,身處於煞氣中心的風徹麵對這磅礴的煞氣竟然沒有感到絲毫的不適,相反的,他還從這煞氣之中感受到了一股親切。
風徹不受這煞氣的影響可不代表玥軒也不受影響,幾乎是在虹煞煞氣噴湧的刹那,玥軒就目露驚恐地想要往後退,退下高台,可是他還未來得及動,那煞氣就已經到來。
如此磅礴的煞氣包圍著玥軒,玥軒感覺到自己跟前的空氣似乎都不夠用了,碾壓伴隨著窒息的感覺驀的襲來,讓玥軒有種錯覺,好似下一秒他就會被這股煞氣碾壓而亡。
高台之下試圖也想要上高台的君漠在感應到從虹煞身上爆發出來的磅礴煞氣時,渾身一僵,忙不迭地後退,離開高台籠罩的範圍,這股煞氣實在是太濃重了,濃重到一粘即傷的地步,不知風徹在高台之上發生了什麼,怎麼會突然就爆發出如此磅礴的煞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