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入了淩雪說的地址,這是一片臨江的別墅區。車子停在一邊,領著淩雪站在8號公寓的門前喘息,為了平複緊張的心情,也為了聽聽裏麵的動靜。
淩雪的手,抓的更緊了。楊子甚至能感受到她身體在顫抖。
啊。
屋裏傳來一聲尖叫。
楊子一激靈,同時推開了沒有上鎖的門,拉著淩雪進去。
屋裏的一幕令她們震驚,司徒寒正手拿尖刀指著一個行為不正常的孩子的脖頸。那孩子,身體呈不規則狀態扭曲著,仰著頭不能低下,智力不正常,在這種情況之下居然還傻笑。不用說,這就是那個腦癱的孩子了!
一個年級稍大的男人驚恐的瞪著眼睛,口中哀求道,“小寒,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你不能那麼做,那是你弟弟!”
那女人見腦癱的兒子脖子上流下的絲絲血跡,心疼的捂著頭大叫,邊叫邊跪在地上使勁的磕頭,“我求求你了,饒了我兒子,饒了我兒子。”
“呸,我沒有這種傻弟弟!我也沒有你這禽獸不如的爸爸!我和我媽媽是怎麼過來的你過問過嗎?這女人當初找人追殺我的時候你怎麼不出來製止?既然隻想著你們這一家人,那我今天就成全你們!”司徒寒眼神寒冷,尖刀高高的舉起,就要朝著那個腦癱兒的喉嚨刺去。
“不要!啊!”那女人瘋了一般的大叫,她捂住自己的頭又哭又笑。到後來就坐在地上一味的傻笑。
“小寒,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司徒寒的爸爸看著眼前這亂成一片的景象,內心極度懊悔,其實,自從離了婚,他過的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麼幸福,雖然娶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媳婦,但是她不懂得知疼著熱,孩子生出來又有缺陷,日子過的並不舒心。但是他沒法,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沒的後悔。
“住手!”楊子驚叫,司徒寒冷眼看了看門口處進來的兩人,眼底的波光動了動,手頓了一下,眼神突然又變冷,朝著那還笑著的傻小子就刺去。
“司徒寒!”淩雪一著急,大叫出聲,很久沒說話,再次發出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她說出來了!
刀離那小子的脖子隻有一厘米的距離,司徒寒渾身一顫停下了,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淩雪,楊子趁他發呆的當口,衝上去,奪了他的刀。將那個孩子從他懷裏拽了出來,還好,那孩子隻是脖子上破了一點皮,流了一點血,沒有什麼大礙。她又看向旁邊還在傻笑的女人,撥打了急救電話。
淩雪嚇得哭了,她怕司徒寒再殺人了,這些天他一直去醫院陪她,不論她的媽媽怎麼辱罵他,捶打他,他也一步不離開的守著她。
她跑過去撲進司徒寒的懷裏,聲音哽咽,“寒,求求你,為了我,放過他們吧?忘了過去吧?”
司徒寒眼神突然變得溫暖,忘?是啊,他傷的她那麼重,她都決定不怪他了,他為何就心胸那麼狹窄非要報仇呢?
看了一眼頹廢的坐在地上的父親,和那個瘋瘋癲癲的女人,還有那個傻小子,這一家人本身就夠悲哀的了,上天已經替他出氣了不是嗎?手臂緊了緊,將淩雪整個人摟在懷裏,“你終於能開口說話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