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丫頭進宮也挺久了吧。”
饒過池塘,柳含煙一直保持著與年太妃一步之遙。她聽到年太妃的問話,目光不由轉向池中,想她剛進宮的時候,這池中的綠意還是不由讓人歎為觀止,隻是此時看來卻早已經沒有了那時的光景。
這麼想著的她於是點點頭,答道:“是的,有一些時日了。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直接進入冬日了。聽憐心說,往後會有一場大雪,突然間好想看看雪啊!”
年太妃聽到她這麼回答,心裏疑惑,“煙丫頭你沒有見過雪?”
年太妃的問話讓柳含煙心中漏了一拍,她忘記了往年的京城是下雪的,唯有最近幾年才沒有下,如果常年住在京城必然見過大雪。
知道自己的憧憬整出了一個漏洞,此時隻能靠她修複了。
她怯笑著,“是啊,以前一直都呆在南方,也是最近才回到京城。”這為了圓一個謊就必須撒十個謊。剛開始她還不屑於這理由,現在她卻認為那就是真理。不過她聽聞夏慕青的娘家就在南方,這麼說也有點合情合理。
年太妃聽了她的回答,理解地點點頭,沒有繼續問話,隻是安靜地走著。
兩人剛走到池邊的涼亭坐下,柳含煙總看見年太妃欲言又止的感覺,不禁問道:“娘娘你是有什麼事情要說的嗎?”
年太妃聽到她這麼問,心中的擔憂也隨之拋下,“煙丫頭,從今以後你就是哀家的兒媳婦,哀家就是你的母妃。”
一直等候著年太妃回話的柳含煙著實被這話驚住了,嚇得她一下子從凳子上站起來,雙眼中滿是驚訝。愣了一會的她回過神來不相信地說:“娘娘,您這是開玩笑的吧。”
盡管在之前聽憐心說李皓軒向李緘祁討了一道賜婚的聖旨,但是此時的她還是被驚住。對於她的反應,年太妃倒是不介意,但卻還是反問了她一句:“你覺得哀家是在開玩笑嘛?”
“請娘娘恕罪!”說著這話的柳含煙趕緊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原本坐著的年太妃站了起來,看著柳含煙嚴肅地說:“柳含煙接懿旨。”
柳含煙一聽到懿旨二字,想到的就是那一個見過一麵的太後。不待怠慢的她趕緊跪了下來,來到這裏那麼長時間的她已經做到了該跪就跪的地步。“臣女柳含煙接旨。”
“柳含煙,齊靖王柳修明之女……”
明明不算太長的懿旨在柳含煙聽來卻覺得過了一個世紀,本以為是聖旨,此時卻變成了懿旨。
從年太妃的手中接過懿旨時,柳含煙不知道她怎麼的竟拔腿就跑。看著突然間跑開的柳含煙,年太妃著急的想大喊卻還是沒有那麼做。
她跺了一下腳,仿佛對著空氣說:“還不出來,你不是說都沒事嗎?你看煙丫頭都逃了!”
從假山上麵,李皓軒一躍而下,聽了年太妃的話眉頭有些緊皺,“兒臣現在就去追。”
“追不到就不回來了!”從這漸行漸遠的李皓軒,年太妃大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