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上天眷顧柳含煙,這一段時間軍隊都在休養生息,她們倒是沒有什麼可以幹,無非就是為傷者換換藥,包紮一下,然後跟著崔大夫去附近的村莊采集藥材,以備後患。
這一天,崔大夫在確認三人可以留下來幫忙其他大夫之後,這才向上頭請示要回家探親,很快就得到了批示,允許回家。這一個消息對於三人而言是好消息,崔大夫在離開時更是再三叮囑三人,不能掉以輕心,軍營不必其他地方,隨時會有敵軍突襲,到時候就是傷員眾多的時候。
“知道了,這些話你都說了很多遍了,再多說幾次我耳朵都要起繭。”
崔朵嘴上雖說這這些話,但是手卻沒有停下她為崔大夫整理包袱,可是在最後一個動作完成之後,崔朵竟然哽咽起來。“爹,回到家好好和娘說說,她時間不多了,你就多讓點她。”
崔大夫也有些想哭的感覺卻又一直強忍著,“乖女兒,你說的我都記下了,好好幫助裏麵的三位大伯,別添亂。”
“崔大夫,你放心吧,這不是有我們兩個人在嗎?我們不會添亂的,你老人家路上小心。”柳含煙有些受不了這些離別,隻覺得鼻子有些酸痛,強忍著眼淚不要流下來。
此時的她突然間想起了遠在京城的柳修明,此時在離開京城之前兩人之間的關係確實好了不少,也不知道他的身子完全好了沒有。不過此時的她也覺得有些杞人憂天,畢竟她離開的時候鄧千尋不是還在嗎?而且平秋杉那個神醫不是還在嗎?
當天送走了崔大夫,原本一直覺得上天在眷顧她們的柳含煙等人立馬迎來了敵軍的突襲,因為整個軍營都處於高度的戒備當中,受傷的人員並不是很多,但是也讓柳含煙她們忙開了。等全部局勢穩定下來,傷員也沒有再繼續送來,等把傷員全部包紮好傷口之後也到了深夜。
“主子,你看我們這樣子渾身是血,剛開始忙起來的時候還不覺得惡心,現在倒是想吐了。”憐心厭惡地說著,這些血是她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到的,那腥味隻想讓她想吐。
崔朵聽到憐心的話,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一邊洗手一邊說:“我上回聽起爹說過,在不遠處有個池塘,這個時節裏,那水倒也溫和,隻是我還不知道在哪裏。這樣吧,憐心,你隨我去找找,回來之後再告訴含煙。”
憐心疑惑了,她們完全可以三個人一起去,“為什麼要留主子一個人下來?”
崔朵一聽,伸手拍了一下憐心的腦袋瓜,“你傻啊,要是三個人都走了,等會有什麼事情起碼還有一個人幫幫忙。”
“可是就算留下一個人,也應該是我留下來。”
柳含煙看著兩人站在原地爭吵著誰該留,這個話題讓她覺得汗顏。“其實吧,誰留下來都一樣,你們先去吧,我還有一些東西需要整理,等你們回來了再具體告訴我在哪裏,我在一個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