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水縣是貿易之地,有貿易之地自然就有碼頭,有碼頭的地方就有生意,有生意,那自然就有了幹活的人。
勞力們賣力的搬貨,按件計,按重量計,漢子們幹的是體力活,賺的都是血汗錢。
錫水縣最大的碼頭一側,在一艘中型程度的貨船上,麵容俊俏的青年此時一聲不吭,如果仔細瞧去,能見到他臉上的毛細血管微微發熱著,這應該是被抽了耳光了。
“我說良哥兒,這錢我就收下了,不過下次你還這麼矯情,可別怪兄弟我不客氣了。”
船頭上,被打的俊俏青年冷冷的看著站在他前方的幾個痞子,“黃兄,龍哥那裏的禮今年可沒少出,你這麼搞不合適吧。”
“龍哥?”幾個痞子像是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一群人大笑著突然將腦袋湊到了青年的耳邊,五張嘴同時盯著一個腦袋,那種憋屈的感覺,頓時讓青年臉色一陣發青,這青年就要發怒,不過下一刻,對麵一番話,頓時讓他安靜了下來?
“還龍哥?良哥兒喲,這些年的老人了,要說您的輩分還在我們之上,不過您的消息怎麼就這麼不靈通,龍哥算什麼,這老小子前天就被齊大人給趕出錫水縣了,聽說是被發配了,罪名你懂的,隨便捏個就是,對吧。”
一群痞子每個人都拍了拍青年白皙的臉蛋,隨後哈哈大笑著,直接長陽而去,他們那個樂啊,錫水縣這地頭蛇早該變變了,不然他們又何以有出頭之日。
“龍哥倒了?”
見著一群痞子離去,青年整了整一旁的掉落的眼鏡,他也不生氣,關鍵生氣也沒辦法,這龍哥居然這麼快就倒了,而且他還一點風聲都沒有接到,這顯然是要變天的節奏了,錫水縣雖然不大,但是這錢袋子是很足的,龍哥這些年在這城裏混的錢可不是個小數目,他倒了,那顯然說明齊大老爺典型的不需要他這個錢袋子了。
身體一晃,青年不是腳下不穩,而是在考慮自己的出路了,“阿良啊,感情你還真要跑路了啊。”
青年自然就是呂良,也是白川的生死之交,自從和白川失聯之後,日子也總要過下去,所以他也無法,他沒有白川那麼好的偷錢技術,不過他腦子不錯,所以連滾帶爬的,這些年在龍哥手下到也混了個小狗頭軍師的稱號。
半年前他拿下了部分碼頭的生意,卻是日子過的也不錯,當然孝敬的錢也不在少數,所以他在錫水縣也算個小人物了。
可是今天的事情,幾個痞子直接肆無忌憚的把他打蒙了,開始他沒上心去想,但是現在一番話下來,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龍哥倒了,那他自然要趕緊謀出路,不然在這錫水縣就是死路一條了。
財帛動人心,他的位置不好不壞,平穩,收益可觀,自然有人惦記著,如果地下的世界要洗牌,那他這手無寸鐵的家夥,自然首當其中。
一時間腦子裏百感交集,冷汗嘩啦啦的就從額頭上直徑滑落,船頭上呂良的心都涼了。
“良哥,這群狗崽子真他媽不是東西。”
就在呂良思索間,幾個漢子一路小跑的來到了船上,看著呂良被打,這群漢子當即怒了。
這群痞子趁著他們不再的這會兒,將呂良給打了,船上的漢子們還真他娘的來氣了,關鍵這小哥兒人不錯,這半年裏不管是工錢還是其他的都講著一個理子,所以他們這群漢子也都福氣這小哥兒。
“別說了,趙三叔,不怪他們,我現在泥菩薩過江還不知船要沉,活該被打。”船頭上,呂良搖了搖頭,阻止了一群義憤填膺的漢子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他瞧著錫水縣的內城,道:“龍哥倒了,我們一點消息都沒得到,太突然了,各位若有心,幫小弟我四處打探一下,這讓我也知道這城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天說變就變,來的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