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安在醫院悠悠轉醒的時候,模糊記得自已被送進了醫院,身邊有很多人吵吵嚷嚷、七嘴八舌的,後來有人吼了一聲,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再後來,好像有人給她檢查了身體,再後來.....她就睡著了;
一直睡啊睡啊,這一覺睡的真香啊,好像把八年的覺都睡回來了。
周逸安起身欲下床,睡足了,就再也躺不住了。
這才看見房間四周,觸眼都是粉嫩綠色的牆壁,簡潔的白色吸頂燈,雪白柔軟的床單被褥,像在有微風拂過田野裏一樣,一切都令人那麼舒適,沒有一點醫院的味道,難怪自已睡的那麼沉,一夜無夢,真好!
“哎!......誰叫你下床的,回去,躺好!”一位體形微胖的小護士端著的藥瓶出現在門口,臉上紅彤彤的,不知是不是被周逸安剛才的舉動氣的。
給周逸安換藥的時候,又看見她手臂上被拔了一半的針頭,臉色更不好了。換好吊瓶離開的時候,周逸安聽見她嘴裏小聲嘰咕著:“又是一個不省心的,有點錢就會作,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是打胎就是吃藥。”
周逸安聽到後氣的哭笑不得,估計這小護士誤把自已當有錢人了。現在手上又吊著鹽水,哪兒也不能去,隻能眯著眼乖乖在床上躺著。
聽見了開門的聲音,雖然很輕。周逸安睜開眼睛,是嚴昊提著東西進來,看見她醒了,朝她露出一個笑容,隨後麵上又泛出些愧色,訕訕地說了句“你醒了。”
“嗯,”
兩人再沒話了。
嚴昊已經連續兩天呆在醫院裏沒回酒店,襯衫都皺了,袖子卷起來了,胡子也冒了一截出來,形象有些邋遢,與他平時的完美形象反差很大。但現在這樣反而看起來更舒服一些,更像是個有家的男人,有溫度。
“嚴昊,我這裏沒事了,你先回酒店吧。”沉默了半響,還是周逸安先開了口。
“沒事,我就呆在這裏,回去我也沒有心思工作的。”見周逸安趕他走,嚴昊反回身尋了把椅子坐下來。
“嚴昊,你很清楚,我們已沒有任何關係,你這樣又有什麼意思呢。”見嚴昊無動於衷,周逸安不由得提高了嗓音。
“逸安,如果你是擔心別人再誤會你,我回去馬上就跟柯蓉辦理離婚手續。當初,我們結婚時雙方都是簽有協議的,柯蓉她人很好,不會刻意為難的......”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是一個女人的丈夫,一個孩子的父親。一個女人有幾個六年可以讓她揮霍,你又怎能斷定這六年共同的生活,她沒有對你產生感情。還有小雨,你的女兒,她叫了你六年的爸爸,現在你要告訴她她的好爸爸不是她爸爸嗎;還有她的病,難道你也準備一紙離婚協議就推出去了,從此不再管了嗎。你覺得我踩著另一個女人的血淚和你在一起,會幸福嗎?你良心會安嗎?”
嚴昊語塞,承默了,她說的都是事實,但他都可以不在乎,隻要能和她在一起,被全城唾罵又如何;可唯獨對小雨,六年的父女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的,況且她的病確實是個麻煩事,又是個孩子,跟她沒有道理可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