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博睿抓她的力道又重了幾分,冷笑了兩聲說道:“還能幹什麼?自然是幹你啊!”
顧玥哪裏聽過這麼下流的話,氣的直罵:“你不要臉!拿你的錢我都還給你了!”
“去去三百個大洋,誰在乎那幾個錢?”汪博睿一邊說著一邊去掰顧玥那隻拉住月亮門不放的手。“你給我鬆開!鬆開!”
顧玥一介女流,還是一介生來就沒做過重活的女流,拚了全力又能有多大的力氣?不過就是三五下,已經被汪博睿拖著丟到床上去了。
顧玥哭著縮在床腳,汪博睿看了眼床上的被不禁笑了起來,“你到了我汪家也不過是個八房,沒什麼明媒正娶。反正都是辦事,哪裏不一樣?你瞧瞧著被麵,雖說不是大紅的,可也是鴛鴦紋。倒也應景呢,你說是不是?”
“是個屁!”
顧玥忽然發力,一頭頂在汪博睿胸口,將那色胚撞了個倒仰,拔腿就往外麵跑去。
汪博睿的胸口被撞得不輕,人坐在地上眼冒金星,緩了好幾口氣,才從地上爬起來。他踉蹌了兩步就穩住了,然後飛快的將就要打開房門跑出去的顧玥拖著頭發扯了回來。
“給臉不要臉的小賤貨!我他媽今天……”
汪博睿話還沒說完,高高揚起要扇到顧玥臉上的巴掌也還沒落下來,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了……
他停下手轉頭去看,就瞧見陸之初一身灰藍色筆挺軍裝,雙手插著褲袋,平靜的看著他。
汪博睿也不是傻子,他雖然多數混跡在商界,但軍銜還是會看的。從眼前這個年輕男人的肩章看應該是個少將。這麼年輕的少將,也是不多見。
他雖然此刻心情不佳,但也不想無故得罪軍隊的人,所以語氣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這位軍爺怕是走錯屋了吧?”
陸之初的軍靴踩在地板上嗒嗒作響,他慢悠悠的踱步進了屋,看見狼狽不堪坐在地上的顧玥,“你出來怎麼不跟我說?”
顧玥往前爬了一下,奈何汪博睿還死死扯著她的頭發,終究是沒有挪動半分,“陸叔叔,救救我……”
“放手。”
汪博睿當然知道這句話是說給他聽得,但是讓他放手,他哪裏甘心呢?汪博睿看了看地上滿麵淚痕的顧玥,又用餘光瞄了瞄年輕軍官腰上的槍,猶豫再三,還是鬆了手。
“敢問這位軍爺是?”
顧玥這會子腿都是軟的,她想站起來走過去,卻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陸叔……”
陸之初歎了口氣,兩步走過來,長臂穿過顧玥腋下和膝下,將她一把抱了起來。“鄙人陸之初,汪少爺有什麼事情,日後大可到指揮部找我。”他看了眼懷裏的顧玥,“這人,我就先帶走了。”
顧玥在陸之初懷裏,雖然哭聲不大,但是氣兒都喘不勻,陸之初聽著難受,很是怕她下一口就上不來氣了。
他將她安安穩穩的放到車裏,又讓她靠著自己,默默的給她順著背。“沒事了,沒事了。”
顧玥也知道自己此刻終於是安全了,她抽噎了一會,情緒漸漸平穩下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陸之初接過前座司機遞來的手帕,給顧玥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都哭成花貓了。宜川城就這麼大點,找你還不是容易得很?”
顧玥想想也對,憑陸之初的兵權,說他在宜川城可以隻手遮天也不為過,找個人應該還是挺容易的。她哪裏知道,其實自從那日自己在指揮部寫了“借據”開始,陸之初就派人日日跟著她了。
今兒發生這樣的事,負責跟著顧玥的人報信時一來一往,事情還是差點就不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