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初看了眼手表，他覺得這樣鬧下去一會肯定就沒有時間吃早飯了，“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還不行嗎？不過你要快點哦，不然來不及吃早飯了。”
顧玥連著點了幾下頭，“快走快走！”
陸之初一大早心情就很好，馮月珍冷眼看著陸之初笑眯眯地從臥室裏出來，就在兩人目光交彙的時候，她瞬間換上一副笑臉，“姑老爺起了。”
陸之初對著馮月珍微一點頭，“姨娘早。”
馮月珍被陸之初這聲姨娘叫了個心滿意足，雖然她曉得陸之初大抵是看不上她的，但如今有顧玥在，他再不願意也得叫聲姨娘，也是她的晚輩，“就想著你們今兒不會早起。”馮月珍同陸之初一道往樓下走，“我本來叫程媽燉了杜仲黨參乳鴿湯，可這大早上的倒也不易太油膩，所以我就讓程媽用鴿子湯煮了麵，你們早上略吃一些，我瞧著時間也不早了，送親家親家母總不好去遲了。”
陸之初這人對食物並不十分在意，所以他對於馮月珍是不是特意交代人燉了很補的湯水也沒什麼概念，隻是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辛苦姨娘”自顧自地下樓看報紙去了。
陸之初在樓下大約等了二十來分鍾，正想要去樓上看看顧玥好了麼，就見她穿戴整齊披著半幹的頭發正要下樓，“收拾好了？”
顧玥手裏還拿著一塊小毛巾，時不時地擦擦頭發，“好了好了，我們現在就走嗎？”
陸之初失笑，“還沒吃早飯呢，走哪裏去？再說你看看你這個頭發，天這麼冷怎麼出門？”
顧玥“哦”了一聲，“那……那就快吃飯。”
陸之初對著一旁的招娣吩咐了一句，招娣一溜煙往廚房跑去，因著顧玥與陸之初的新婚，家裏的仆人們每人做了三套新衣裳，，所以招娣今兒也是喜氣洋洋的。
“程媽，小……太太下來了。”如今剛剛改口，招娣還是十分不習慣，今兒一早上同程媽聊天的時候就叫錯了好幾回。
程媽一聽說顧玥已經下樓了，還挺奇怪的，“怎麼沒叫你上去伺候呢？我還以為沒起來呢！”
招娣抿嘴一笑，“怕是不好意思叫我呢！”
聽了招娣的話程媽才反應過來，老太太嘴上笑嗬嗬地同招娣聊天，手上的活可是絲毫不耽誤，“太太這是害羞了。”
“招娣！”
招娣正要偷偷同程媽學昨晚她在走廊裏守夜時聽到的聲音，忽然被陸之初叫了名字，心虛的嚇了她一跳，她嘴上應了一聲“來了來了”，然後對著程媽擠眉弄眼了一下，拍著胸口就跑出了廚房。
“現在天氣這麼冷，你還敢濕著頭發往外跑？”陸之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教育顧玥，“年紀小的時候你不覺得，等到三四十歲要頭疼的。”
招娣一聽這話就曉得陸之初叫她來是做什麼的，她先是去拿了幾條幹毛巾來，然後就站到顧玥身後，開始幫她擦頭發。
顧玥覺得自己渾身都不大舒服，但是又說不上究竟是哪裏不舒服，她現在又餓又困，也懶得去同陸之初頂嘴，隻是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假寐。等到程媽煮好麵條，招娣也將顧玥的頭發給擦幹了。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冷一些，顧玥站在月台上笑盈盈地聽著來自趙秀茹的囑托，感覺自己有點凍手。
“寶珠啊，你比阿元年紀輕，他要是有什麼欺負你的地方你就同家裏打電話，我和你父親都會給你做主的。”
顧玥眼眸一轉，粲然地看了陸之初一眼，“陸……”她差點習慣性的叫成陸叔叔，好在第二個字還沒出口就反應過來了，“阿元，對我很好的。”這話顧玥覺著自己說的很違心，明明昨天晚上才欺負過她，可是……她又不能說。
“距離過年也不遠了，你們到時候早些回來。”說完趙秀茹想起顧玥還在上學，“哦，學校未必放假呢。”
“母親放心，我同阿元會早些回去的。”
趙秀茹滿意地點點頭。她這些年大部分時候都在佛堂裏度過，就算再怎麼清心寡欲，對陸之初的婚事也還是十分掛心的。原本鍾麗麗在的時候，她擔心他將婚事一拖再拖，耽誤了鍾家閨女，如今顧玥同他結婚了，她又擔心顧玥年紀太小，什麼事情也不會做，對陸之初照顧的不周全。
“阿元早幾年背上有傷，沒到冬天就會覺得有些疼，你要記得多幫他用熱毛巾之類的東西敷一敷。”
顧玥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陸之初背上有傷得的事情，“好的，母親放心，如今天氣涼了我可以每日睡前幫他熱敷一下。”
“還有啊……”
趙秀茹後麵的話被火車的汽笛聲給淹沒了，顧玥本想等這陣汽笛聲過去了再問問她剛才說了什麼，本來站在不遠處同陸照嚴講話的陸之初，聽到汽笛聲卻走了過來，等他到了趙秀茹和顧玥麵前，汽笛聲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