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初這一路都在被人跟蹤,此刻倒也是沒了脾氣,“隨他們去罷。左右也是出來玩的,他們願意跟就跟,我倒是要看看日本人還能搞出什麼花樣來。隻是這幾日少不得要麻煩大哥了,日日還得派人跟著我們。”
薑宏傑毫不在意地一擺手,“這都是小事情,我隻是怕日本人見勸說阻止你不成會下殺手,你不曉得,傅司令那邊這陣子防範的有多嚴密,就這一個月裏麵日特組織已經動過兩次手了,不過我們也是早有準備的,他們占不到便宜。”
薑宏傑轉過身來看著後座的陸之初,“你們且休息兩日,然後我安排人帶你們去爬山,我在山上的祇園寺為母親長年租了一間廂房,如今天氣漸涼母親並不上山,老三你們正好可以在哪裏休息幾日,我每次去那個地方小住都會覺得神清氣爽,每日裏聽著和尚們晨鍾暮鼓的上早晚課,大僧小僧進退有序,莊嚴肅穆,真是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薑宏傑今年三十有二,家中有一位包辦的妻子,是在他上學離開池州之前匆忙完婚的,日子過到如今,這位薑太太已經為他生下兩個女兒,可惜的是這位薑太太識字不多,可謂是認真貫徹“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典範性人物,這也就導致她同薑宏傑之間幾乎沒有什麼精神交流。
現在薑宏傑帶著陸之初等人要去的並不是住著薑太太那個家,而是去年薑宏傑偶在一次朋友的宴請中認識的一位,從上海回到池州老家的交際花程芳菲所住的別院。這處院子是薑宏傑為了程小姐特意購置的,今次他將陸之初等人帶到這邊來,一是怕家中正房同陸之初他們半句話也說不上,二也是變相地給別院裏的程小姐提一提身份。
陸之初起初並不曉得這件事,去別院的路上聽說之後也大為震驚,“我們同學這麼些年從不知道你那時竟然是已婚!”
薑宏傑“嘿嘿”一笑,“我那個時候年紀小,總覺得家裏那位太太目不識丁見識短淺,實在是羞於說給你們知道。後來年紀大些覺得這件事也並沒有什麼不好說的,可那時候咱們都已經畢業了,偶爾聯係也講不到這個上頭去。”
陸之初想起自己在學校的時候起初也不曾對人講過家中有未婚妻的事情,那時候要不是鍾麗麗忽然去學校看他,他大約也會同薑宏傑一樣,到畢業也不會講關於鍾麗麗的半個字。
陸之初伸手去拍拍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薑宏傑,什麼話也沒有說。
別院的位置和環境都很好,車子開進院子的時候程芳菲已經笑盈盈地等在門口了,顧玥在第二輛車裏並不曉得薑宏傑路上講的話,隻當她正是薑宏傑的妻子,於是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嫂子。
這聲嫂子可把程芳菲喊了個心裏美,她同陸之初打過招呼就拉著顧玥的手往屋子裏麵走,“你一定是寶珠,我早前一直聽阿傑誇讚他的同學如何如何好,今日一見,我真是覺得你同陸先生是頂般配的一對。”
顧玥被她拉著往裏麵走,一顧三回頭地去看招娣,剛在來的路上招娣有些暈車,也不知道下車之後有沒有好點。
“嫂子帶你去看看你們的房間,也不曉得你喜歡什麼顏色的裝飾布置,不過沒關係,要是什麼東西不可心你就同嫂子說,嫂子給你換新的。”
“辛苦嫂子了,我什麼都可以的,嫂子不要麻煩才好。”上樓梯的時候顧玥跟在程芳菲身後,她看著程芳菲一扭一扭的腰和屁股,忽然就想起她小時抓過的小水蛇來忍不住就笑出聲。
程芳菲千嬌百媚地回頭看了一眼顧玥,“弟妹這是笑什麼呢?”
顧玥快走了一步,挽住程芳菲的手臂,“我剛剛走在嫂子後頭覺得嫂子走路的樣子很好看,我就偷偷學了兩下,我在笑我自己走的醜呢!”
程芳菲見顧玥的嘴巴這樣甜,心裏對她更是喜歡,“弟妹怕狗嗎?家裏頭我本來養了一隻狗的,可是不曉得你們怕不怕,我給它關在後院了。其實家裏還有一隻貓,隻是這會實在不曉得它跑到那裏去了。”
顧玥雖然沒有養動物,但她私心裏對小貓小狗很是喜歡,一聽說這裏養了一隻貓和一隻狗也挺開心的,“我是不怕的,阿元同天德哥應該也不怕,就是不曉得招娣怕不怕了。”
程芳菲“嗨”了一聲,“一個丫頭,怕不怕都不要緊,既然你也喜歡,一會咱們看完房間你可以梳洗梳洗,晚飯前同它玩一會,阿萊的脾氣很好的。至於那隻胖貓,房子太大了,它自己不出來我都找不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