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兒,開門讓爹進去……”
南宮明恭敬地送走君肆墨之後,經過今晚一鬧,他也就沒什麼精力去追究嗜血為何那麼晚回來的事了。可一到大廳,看到自己撕碎的絲巾,又覺得有些事是非講不可的。這便來到南宮舞的樓閣,看到閣內燭火亮著,便敲門。
此時嗜血正在房裏尋找有沒有修習內功的書籍,來到這裏一天,自然也明白了差距,若是遇到幾個像君肆墨和魅一樣的人,她就隻能任人宰割。因此,她必須提高自身實力。隻是,找了許久,不見一張半紙。所以當聽到南宮明有氣無力的聲音時,她想,南宮明身為男人,必然會學武術的,既然如此,何不趁此機會問他呢?
嗜血停下正在做的事,趕緊開門,“爹爹進來吧……”
當南宮明麵色不好地坐下時,嗜血趕緊給他倒了杯茶,並雙手奉上,該模樣,有多恭敬就有多恭敬。倒是讓南宮明受寵若驚。
南宮明見她這樣,接過茶,也不好再責備什麼。喝了口茶,看了一眼站在身旁微笑的嗜血,又放下茶杯,歎了口氣,“舞兒,你也坐下吧,咱父女倆,已經好久沒有好好地說過話了。”
其實這也不怪南宮明,每次他回來本想找南宮舞好好談談,可每次都被她氣得說不出話。若非對他愛妻的承諾,他早任南宮舞自生自滅去了。
嗜血明白南宮明此時來找她必定不是簡單的談話那麼簡單,便安靜地坐下來,等待她這個名義上的父親的話。
“你今年該有17了吧……”
嗜血點頭,她並不知道南宮舞的年齡是多少,但她的確十七了。
“你還記得爹曾經跟你說過你婚約的事吧?”
“嗯……”
她差不多明白南宮明深夜造訪所為何事了,果然……
“先拋開你以後的皇後身份不說,就看你現在,舞兒,你可知道,在同齡人裏麵,不論將相名門還是尋常百姓人家,你算是無用之人,如果你再這麼下去,怎配與天子並肩管理山河,怎將如何母儀天下?到時候,別人笑的,可不隻是我南宮家,而是整個鳳瀾朝啊……”
語重心長的一段話,透露出一個父親對女兒的關心和擔憂。若是換做以前的南宮舞,隻怕又是以“老不死的少來管我”為答語,然後氣得南宮明一臉無話。
但,現在是嗜血,這種情況自然不會發生。嗜血自小就被父母拋棄,在被夜淩救下之前,她無比渴望著來自父母的關愛。可是,每當她笑靨如花地詢問著父母的情況時,等待她的,總是一頓狠毒的打。漸漸地,她也就習慣了,卻還總是想著哪一天媽媽能給她一個擁抱,爸爸能給她一個微笑。然而,一直到她被自己的親生父母賣給別人,她才真正地對他們失望。
如今,雖然身為父親的南宮明對她的關心來自於南宮舞,但她已經殺了南宮舞,那這份沉甸甸的父愛,就讓她來承受。
“是的,父親,我明白。”
南宮明欣慰地笑了,“嗯,明白就好,明白就好,爹老了,不能為你撐一輩子的腰,以後的路,你都要好好地走……”
說完,便囑咐嗜血好好想想他說過的話,便起身離開了。
估計,這是南宮明唯一一次心平氣和地走出蝶舞閣。
他不禁感歎,女兒或許長大了……
待南宮明走後,嗜血看了看月色,差不多子時。她穿好便利的衣服,向廚房那邊走去。
不一會兒,她出來時,手中提著一桶液體,最後隱在夜色之中。
還是那座低矮的小屋。嗜血輕輕地推開那扇腐朽的木門,一股潮濕的空氣撲麵而來,她屏住呼吸,點燃手中的火褶子,開始尋找自己的目標。也可以說,毀屍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