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皇後娘娘所住的永壽宮已是亥時,宮中早掌上燈了。
高公公就把她倆領到永壽宮,幷沒有直接領著唐婉她們先去見皇後娘娘。而是把他們帶入一個房間說著姑娘太累今個兒就好好休息,明兒再等娘娘召見之類的話。
這也是合情合理的。唐婉也沒有意見。嘴上卻還是講著場麵上的話。
【公公客氣了,這是應該的。小小見麵禮,不成敬意,還請公公笑納。】說著把一信封包著的東西遞給高全。
高全入手掂了掂,挺沉的,知道起碼有二十兩紋銀。心裏樂開了花,臉上卻是不露聲色。
【姑娘,客氣了。】本來一進宮就四處摸個不停的如月見此情景,朝天翻了個白眼暗咒高公公,既然說小姐客氣那就不要唄,幹嘛把銀子抓的緊緊的。
【公公才是客氣了,婉兒對宮中一切都還不熟悉,以後有不當之處還望公公多多提攜提攜。】
【那是自然。】高公公拿了銀子合不攏嘴,自然是好說話。【姑娘如是還缺些什麼盡管跟灑家說。】
如月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有錢能使鬼推磨啊,沒準還能使磨推鬼呢。
【那就勞煩公公費心了。】
待高公公走後,唐婉深呼一口氣,來的時候就怕如月東西沒帶全,這小丫頭肯定不會記得要帶銀子。特意找陸元要的。
當時陸元詫異了下後,表情就變了,那是很滿意。不愧是相國的女兒,動的人情世故,宮中的事情也是懂得一點。看來,唐相國為了調教這個女兒可沒少花心思。
可是為何沒有讓婉兒入宮為妃為後,而是決定嫁給鬆兒呢?
這點陸元怎麼也想不出來。
除了相爺自己,誰又知道呢。
【小姐,你怎麼有銀子啊。】如月這時湊過來好奇的問。
聽她這樣問,唐婉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還好意思問,是誰聽說要進宮興奮的連東西都不收拾完的?啊?要是靠你啊,我們就死定了。】她沒好氣的說。
【小姐,小姐,別生氣嘛,如月下次不敢了就是。如月這也是沒有進過宮,人家對皇宮好奇嘛。】如月小心的蹭到她旁邊,隻差沒有像小狗一樣的搖尾巴了。
看著這隻會講人話的小狗,她又氣又憐。【你呀,現在說的好好的,下次又該忘了。算了算了,反正也沒指望靠你。】真是不知道到底誰才是小姐啊,這麼莽撞,天天要她來善後。真是的。
【小姐~~~你不要這麼說嘛,你這不是在人家幼小的心靈在撒鹽麼。】如月無比哀怨的看向她。
【好了好了,被你打敗了,你還真會裝。】哎,她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可憐的小姐了,被自己的丫鬟吃的死死的。悲哀啊~~~~
【小姐,你最近開朗了好多,真好。一定是姑爺的功勞對不對?】突然如月像發現了新大陸般的大叫。
古代夜生活很單調,娛樂不多,大家都歇息的很早。宮中自然也是如此,而且永壽宮多是女人,早睡也可以美容養顏。所以現在這個時辰已經無人私語,非常寂靜。
【噓噓,你小聲點,你不想活啦?講話這麼大聲,初來咋到萬事要小心點,你以為皇宮那麼好混啊,別到時我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她緊張看看四周,見並沒有驚動大家這才鬆一口氣,低聲嗬斥如月。
【小姐,你可是相國的千金,靖親王的兒媳,威武大將軍的妻子,哪那麼容易死啊。】她才不信呢,一定是小姐嚇唬她呢,她可不能被嚇到,要不多沒麵子。
唐婉極其無語,如月現在這個樣子有個成語可以生動的形容她,那就是有、恃、無、恐。
這小妮子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伴君如伴虎啊!還不知道娘娘是何種性格就敢這麼囂張……而且她們進宮的目的還不明,她對王爺的那套說辭會信才奇了怪了。
天啊,她帶她來到底是正確的麼。這妮子怎麼怎麼看都像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樣子啊。
【我累了,先去歇著了。】也懶得對如月解釋什麼了。
說著就往內間走去。如月連忙跟上,【小姐,我幫你鋪床。】第二天有公公來傳娘娘想見見婉兒姑娘,如月便連忙幫唐婉梳妝打扮。
如月本來是想把她打扮的漂亮一點的,給她梳了個結鬟的聳立頭頂的樣式,再飾以金簪鳳釵,就更華麗高貴。
唐婉看著銅鏡裏那個雪膚花貌的女子,眉頭擰著很深,總覺得這樣打扮不妥。畢竟要見的是當今國母,這樣打扮怕是為讓人覺得是在和娘娘爭豔吧。
當下把金簪鳳釵一拔,吩咐如月梳個簡單點的發式,又找出一身素淨的衣服穿了,這才隨著公公前去給皇後請安。
剛走進去,就看見正麵坐著一個衣著華麗無比的女子,盤頭上是龍鳳釵,身上是豔麗絲綢衣裙外罩金縷衣,雍容華貴,儀態萬千,另有四妃坐於兩位的旁側,個個也是端莊秀麗。
居中的女子手上正端著一個精致的紫砂壺茶杯,用茶蓋輕輕拂去飄在上麵的茶葉。小指和無名指上戴著長長的玳瑁嵌珠寶花蝶指甲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