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跟咒言這兩種東西,從男人嘴裏說出來,除非到真正做到的那一天,等到男人變了心意,都是哄騙女人的工具罷了,就算說這話時是真心,並且問心無愧的,也隻能說明,當時彼此都是坦誠罷了。
不光是她自己被自己震驚到,傅雲行錯愕地俊臉煞白,伸出去要拉她的手,呆滯地停在半空中,收回去也不是,往前近亦無路。
“小汐,你不要說氣話,你冷靜一點,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心知莫小汐直來直去的性子,愛就是愛,恨便是恨了,兩者之間,很難有轉寰的餘地,傅雲行不勝其煩地解釋。
“你到底是不是一個男人了?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是嗎?”麵色蒼白,難堪地閉上眼睛,然而馬上就冒出來安吉拉身上錯落緊密的吻痕,莫小汐早就鮮血淋漓心上,更添一刀又一刀。
“根本沒有做過的事情,你要我承認什麼?”
上前一步,傅雲行把姿態放到最低,穩健有力的手臂,輕輕觸碰著她的肩膀,以此撫慰她的情緒。
觸碰到的那一刻,莫小汐暴跳如雷,美眸瞪的大大,渾身上下散發著戾氣:“別碰我,你讓我,感覺到惡心!”
那雙手才摸過別的女人。
離開這裏!莫小汐滿腦子都是這個念頭,高跟鞋重心不穩,步伐跌跌撞撞。
光裸著精壯的上半身,深邃俊逸的輪廓蒙上一層陰影,傅雲行目送那個嬌弱卻不屈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緊握拳頭,狠狠撞擊在牆壁上。
鮮血順著指縫嘀嗒,落到地板上,安吉拉伴隨著一聲嬌呼跑出來,雙手拖住他的手查看:“雲……傅總,你沒事吧?”
原本親昵的‘雲行’二字,在觸碰到那深沉的殺氣目光之時,馬上改換成‘傅總’。
言下之意裏的心疼,有增無減。
她滿心都在傅雲行手上的手臂上,好似殊不知身上的浴巾,微微下滑,露出大片的動人春色。
“滾。”額角青筋浮動,牙縫裏擠出來的這個字,傅雲行甚至不屑於施舍一個眼神給這個女人,全然無視豐滿身材,鐵青著臉,猛關上房門。
安吉拉被徹底鎖在門外,身上隻著一條什麼都遮不住的浴巾,服務員恰好路過,貪婪地張望著半露的脂潤玉滑。
這女人低垂著眼眸,柔弱無助的模樣不再。自顧自整理好發絲、浴巾包裹角度,無視赤裸裸的目光,自信地邁開步伐,離開這裏。
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走出帝司酒店,更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莫小汐抬眼,這條路上高大的法國梧桐葉片凋敝,中間一條筆直的天空,淺淺的湛藍色,伴隨些些許的微風,莫名臉上癢癢的,下意識一摸,滿是水澤。
接起來不知道響了多久的手機,她聽著自己的聲音,都是虛無縹緲:“喂?絮兒,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