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汐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飛快地別過臉,佯似沒有看到莫小汐那早就洞察一切的眼神,顧由衷灰藍色的眼珠裏帶著遲疑閃爍,嘴上始終是不承認。
饒有興致地勾起嘴角,莫小汐慘淡一笑,世界上能夠令她感恩戴德的人並不多,可是終究,卻發現自己竟然被徹徹底底地玩弄於鼓掌之中,怎麼能不讓人心寒?!
她的話裏含著三分冷意:“哦?顧由衷你是哪裏聽不懂,啊,不對,應該是此生都沒有出國過,卻說自己是留學歸來的顧由衷先生,你說你聽不懂,怎麼會知道我昨天就是去慶功呢?”
若非真正知道莫小汐跟劉慧心的私仇舊怨,尋常人,隻會覺得她隻是再懲治一些莫氏的蛀蟲罷了,既然是捉蟲,又怎麼需要慶功?
“我,我是說你成功接任莫氏,難道不應該好好慶祝一下嗎?”被子之下,一雙手緊緊攥著純白色床單,顧由衷的臉色愈加慘白:欺騙你是我不對,謊稱在國外生活過,隻是因為不想要你看不起我罷了。”
都這樣了還需要嘴硬嗎?真的當她什麼都沒有查到,在這裏空手套白話嗎?莫小汐緩緩放下小碗,深呼吸一口,說道:“亞拉很可愛。”
對於有些人來說,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心底最重要的底牌被亮出來,他決計不會撒手,像是已經掙紮了很久,顧由衷的身體,驟然不可遏製地顫抖起來,想抓住莫小汐,卻被她一個利落的閃身,躲了過去。
如果不是他受傷了,憑他的身手,莫小汐估計都不是他的對手。
“你究竟把她怎麼樣了?!”生氣的猩紅了眼睛,灰藍色愈漸深沉,顧由衷一直以來都是紳士儒雅的模樣,哪裏會有這麼情緒激動的時候。
輕輕歎了一口氣,莫小汐心說果然人一旦有了軟肋,確實是同時也有了鎧甲,亞拉是他的妹妹,上次在他病房門口幾次三番探頭張望的金色頭發小女孩,先天性心髒病,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心源,情況很不容樂觀。
“我沒有把她怎麼樣,你既然願意替我擋了那一刀,換取我的信任,以此得到劉慧心幫你找心源的承諾,就說明亞拉對你非常重要。”不知道該作何表情,莫小汐隻是直直地看著顧由衷,開闔紅唇:“所以,你有什麼是不騙我的?”
連亞拉都調查到了,看來劉慧心真的隨時決定把他當做一顆棄子,也從來沒有認真想要幫亞拉找心源吧?顧由衷的心下無比冰冷,晦澀地搖了搖頭。
“我從一開始就告訴你,我叫顧由衷,身不由己言不由衷的由衷。我的親生父母究竟是誰,我自己也不知道。原本我是A市地下拳擊館的拳擊手,養父也是拳擊手,一身的本事,都是他教我的,打罵的同時也一直都在逼著我幹粗活。機緣巧合之下,憑著身上的項鏈,我找到了妹妹亞拉。可是她的身體……我隻能擺脫養父,不要命地各種比賽,籌夠手術費,有一天劉慧心來找我,希望我為她做事,她會幫我找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