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解釋,言棕哥哥搶言:“本王要出去玩,你去不去?”
“嗯!”
耿管家牽來一匹白馬,此馬名叫千裏雪,是一等一的良駒,毛色雪白光滑,無一點瑕疵,乃安德王上戰場必備之物。鹽粽子一把把我提到馬上,還未緩過神來,鹽粽子一夾馬腹,徑直帶我除了王府。不愧是千裏良駒,王府那麼高的台階,千裏雪平穩躍起落下,嚇死我了。
正值春日,清冽的風從耳邊呼嘯而過,馬蹄輕快,剛冒尖的小草也被踏過後依然無恙。鄴城郊外,風清日明,陽光碎暖,迎春花在淙淙河水邊招搖。
鹽粽子把我從馬上扔下來後,便伸了個懶腰,尋了一處寬敞利落的地方躺下,枕著一隻手臂,搭著二郎腿,說不盡的慵懶閑適。
心情大好,我隨口而道白為羅帶玉為裙,天映江水水映雲。凡塵俗夢且拋下,不惜長做此間人。”鹽粽子優哉遊哉,晃著他的二郎腿,道:“出口成章,當朝太史令也及不上本王的妹子。抽空讓他跟你比試比試,你要讓他自慚形穢,讓他老臉無光,老家夥就可以告老還鄉了。”
我伸出輕軟的繡木槿花錦鞋輕輕踹他一腳,嗔道:“一點也不像個王爺,安德王狂放不羈,視禮儀如無物,聽說朝中大臣對你頗有微詞呢!”
他邪邪一笑,側身朝我,單臂支頭,“王妃家教甚嚴,本王將來的日子怎麼過?”
這樣的話語讓我無所適從,依言棕哥哥的性子,他不會真心接受太後強加的婚姻。唯聞流水潺潺,話已至此,索性直接說出來,“你我,還有輕屏,十年來一處長大,太後的旨意置我們的兄妹情誼於何處?”
他坐起來,招手示意我在旁邊坐下,很是正經地問我:“你想過什麼生活?”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他補充道:“或者說,你想嫁給什麼人,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當然沒有!“我急道。然後紅著臉,低聲說:“我才十五歲,你要把我弄到哪裏去?看在多年情分上,好歹派人把我送到蓬萊,別直接趕出來。”
他笑笑,暖如仲夏夜的月光,輕攬著我的肩膀說:“你看哈,哥給你分析分析,朝中王孫公子沒幾個好人,配不上我家才貌雙全的千語。抗旨也不大好交代,不如你先湊合著嫁給我,對外你就裝裝側王妃,實際上呢還是本王的妹妹,在王府你想怎麼玩耍就怎麼玩耍,跟從前的日子沒有區別,又沒人管你,你看怎麼樣?”
我耐心聽著,“嗯,聽起來似乎還可以,畢竟身份什麼的都是虛的。”他拍我肩膀一下,“哈哈,是吧?哥的主意好吧?”
“不對!”我打斷他,避開他精明的眼神,起身摸著下巴踱步思索一番。“第一,真成了你名義上的側妃,我將來怎麼辦?伯父問起來我怎麼交代?第二,輕屏是正妃,萬一你不在,她號召王府下人收拾我怎麼辦,你要知道,這個深宅大院女人之間的內鬥啊,爭風吃醋啊,姐妹反目啊,殺人不見血,嘖嘖,什麼都可能發生的,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