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清晨,我打開窗戶,清風吹葉,鳥語花香,大街上如往常一樣人來人往。我伸個懶腰,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藏身於這種到處都是人的街市,可比藏在深山老林裏有安全感多了。我掐指一算,逃離安德王府已經半個月了。
當時輕屏不知道從哪裏聽到的風聲,本想跑來找鹽粽子哭鬧一番,奈何鹽粽子不在府中。我淒淒對輕屏說:“這樁婚事,我也是不情願的,奈何伯父如父,違背不得。”
輕屏不屑道:“我還能不了解你?風師傅說什麼你就聽什麼啊?”我很哀怨地告訴輕屏:“你知道,伯父從小就很喜歡你,要不你幫我勸勸伯父,你做過那麼多對不起我的事,這次就當是幫我的忙了。”
我掐指一算,此時伯父應該在後園涼亭裏自己對弈,輕屏走過去需要一段時間,輕屏找伯父講道理又得一段時間,也隻有輕屏死纏爛打的性子可以纏住伯父。我跑到房間,大筆一揮十個字“齊國這麼大,我想去看看。”又跑到門口,著急對侍衛道:“你,趕快去花府通知花夫人,輕屏舊病複發,又暈倒了!你,趕快去請郎中!”
我趁機出門,被一搗亂的侍衛攔下,我聲色俱厲:“我要進宮通知王爺,耽誤了花大小姐的病,你們擔待的起嗎?我有淑妃娘娘給的進宮的令牌,你們有嗎?”
我就這樣逃離了王府,接下來的三天,鹽粽子搜遍了整個鄴城也沒有找到我。闔府的人出來找我,王府空虛,我又偷偷溜回了王府,藏到我自己的房間的……床底下。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很熟練的跑到廚房去偷吃的,晚上丫鬟依舊準時過來打掃我的房間,我是了解她們的,從來不打掃看不見的地方,比如床底下。待丫鬟剛走,我伸伸幾乎麻木的四肢正要爬出去,卻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聽見正要離去的丫鬟恭敬喊了聲“王爺”。
我在心裏默默罵著鹽粽子,又縮回床底下。“死丫頭跑哪去了,兩天了都沒找著。”鹽粽子恨道。
我偷偷一樂,聽綠蘿道:“要不要加大搜尋範圍,兩天足以跑出鄴城了。”
“罷了,她要躲起來,估計那幫人也找不到。等她在外麵活不下去了,就回來了。本王隻是擔心她出事,她畢竟年少無知。”我心中一暖,差點爬出去說“鹽粽子,我在這裏呢!”。卻聽綠蘿接著說:“王爺交代的事情已經有頭緒了。”
“奴婢幾個月來明察暗訪,才微微找到些頭緒,風蕭易似乎是從周國來的,但在周國卻查不到他的任何蛛絲馬跡。十八年前風蕭易來到齊國,機緣巧合認識了胡家大小姐,也就是當今胡太後。兩年之後,風蕭易抱著一個女嬰去了蓬萊山,這個女嬰與風蕭易並沒有血緣關係。”
“慕容千語。”鹽粽子在房間踱步念著我的名字,道:“我總覺得她沒有走遠,話又說回來了,她要是不走,本王還真不知道風蕭易暗中培養了這麼多勢力。老頭兒對這個侄女如此上心,千語的身份絕不簡單,看來本王更有必要娶她了。蔣半雲和蔣半月隨風蕭易從蓬萊出來後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