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皇後說什麼就是什麼。”高緯一臉寵溺地望著馮小憐。“可是……”馮小憐右手輕輕拂著臉頰,輕聲道:“慕容千語混入軍中,皇上可不能因為安德王立下戰功就偏袒哦!”
“好!”高緯指著台下的我道:“安德王有功,但是功勞是功勞,過錯是過錯,將……將這個女的押入大牢!聽候皇後娘娘發落!”
鹽粽子堅決為我求情,將一應過錯歸結到他自己身上,一些大臣也紛紛站出來,道安德王立下戰功,安德王的未婚妻何以從輕發落雲雲。但高緯才不管這些,他隻聽從馮小憐的意思。我在鹽粽子痛心疾首的目光中被侍衛拖走,還不忘給他個不必過於擔心的眼神,大義凜然的樣子讓我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
沒想到我居然也有下大牢的一天,這些地方陰暗潮濕,散發的惡心的怪異味道,牢裏的人有些目光呆滯耷拉著腦袋,有些大喊著冤屈,一看就是剛進來的。隻是我以為這牢房是一人一間的,誰知道居然裏麵關了五個人,我被他們無情地退了進去,裏麵的人像是見慣了這種場景,隻聽一個披頭散發的女的說了句:“又來了個倒黴的。”
我遠遠高估了自己的堅強,惡劣的環境尚且可以忍受,不潔的飯食卻讓我很反胃,另外幾個居然吃的狼吞虎咽。我不愛與他們說話,靜靜找了個角落,一開始蹲著,時間長了索性就坐地上。“你不吃啊?”她們看了我一眼,我剛要說話,那人已經喜滋滋地搶了過去,吃了個幹淨。我無奈的望著,不好吃也就罷了,還不幹淨,怎麼能吃得下去。
可是一天就這一頓飯,到了下午也沒人來看看我,到了晚上其他幾個女人已經打著呼嚕睡了過去,我偏偏餓得難受,加上他們此起彼伏的鼾聲,讓我越發的煩躁。
第二天我被人拖到了隆基堂,侍衛拉我來的時候逼我跪下,我有氣無力,見這裏隻有鹽粽子和馮小憐兩人,索性坐在地上了。“你還好嗎?”鹽粽子關切的過來問道。
“好餓,肚子都扁了,一晚上也沒睡好覺……”我委屈兮兮地說。
馮小憐冷冷朝這邊望了一眼,我這才仔細抬頭看她。她神色倨傲而冷淡,眼神中夾雜著說不上來的怨恨,她一身寶石藍純色錦衣,束胸襯托出袖長的脖頸,外麵穿一件長衣,微微露出香肩,一根同色的束帶顯得纖腰盈盈不堪一握,寬大的袖子與曳地的裙擺在嫵媚中增添雍容貴氣。我的眼睛不禁移到上麵,她頭上隻簡單挽了個髻,長發如瀑披在後麵,發髻上斜斜插著一支隻有皇後才能戴的紫金鳳釵,顯示著她高高在上的位置。絕美的臉龐膚白如雪,眉如遠黛,唇若櫻桃,唯有一雙美麗的眼睛帶著冰冷的決絕,隻有在看向鹽粽子的時候,眼睛裏有了稍許溫情,卻又轉瞬即逝。
“你對她做了什麼?”鹽粽子看到我虛弱的樣子,對她說話的語氣中帶了些質問。
她瞥了鹽粽子一眼,帶著萬分的不屑,道:“本宮真要對她做什麼,你現在恐怕見不到她了。”
眼前的馮小憐讓我覺得陌生了,曾幾何時,她宣召我進宮陪她聊天,她對很多人都不好,至少對我還是存了一份好意的,尤其是她對鹽粽子的情誼是那般熱烈。可她自稱“本宮”,用那樣充滿隔閡的語氣對鹽粽子說出來,我不禁想,是她變了,還是鹽粽子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